」
「就是……而且這姑娘長得細皮嫩肉的,跟老大你還挺配。」
「滾!」程青爍吼了他們一句。
「要收留你們收留,我這里不留麻煩精。」
好家伙,一群人全跑了。
我心里一急,脫口而出:「我不麻煩。」
看到程青爍盯著我,我又閉嘴了。
「不麻煩?你倒說說,我憑什麼收留你?」他好笑地看著我。
「我……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拖地。」我認真臉。
「我不會白吃你的住你的,你只需要收留我到我爸聯系我。」
「你不是想找他還錢嗎?我相信很快他就會聯系我。」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后來了一句,「他會聯系你?」
「應該會吧。」我自己都拿不準。
「不行,我一個大男人,家里多個女的算什麼。」
「待到我開學,我就走。」
「少跟我胡扯。」
他的態度仍然是拒絕的,但已經沒有那麼堅決了。
因為他這次沒有直接把我拎出去。
那我就默認,他暫時收留了我。
9
我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兩個月。
兩個月以來,我爸一直沒聯系我。
我偷偷打電話去學校,老師也不讓我去上課。
「你別來,你爸的債主天天堵在校門口,嚴重影響了其他學生。」
我才知道我爹的債主已經在學校和我奶奶家,全天候蹲守。
我的生活突然陷入未知的絕望。
但我不敢告訴程青爍,我怕他知道會立馬把我扔出去。
我開始學乖,討好他。
想給他做飯,結果我把廚房給炸了。
他把我從廚房撈出來的時候,我的臉好像被鍋底糊了,他看了好幾眼才確定是我。
「你在干什麼!」他吼我。
「煮罐頭……」我弱小無力地回答。
「沒開蓋?」
「要開蓋?」
他無語了,把我拎進浴室,像洗小狗一樣,用水沖洗好幾遍,最后下了命令。
「你以后都不許進廚房。」
「那我怎麼做飯?你相信我,這只是一次失誤。」
「我信你?我還不如信上帝。」
他罵完我,自己去廚房收拾殘局。
收拾到一半,他的兄弟來了。
「爍哥,你在廚房干什麼?」
「眼睛不會看?」
「你程大爺什麼時候自己做飯了?小千千呢?」
「廢話,她洗澡!」
……
「大白天的洗澡,爍哥你們這是……?」
「閉嘴!」
那幾個不敢說話了。
我剛洗完出來,本來想著幫程青爍收拾廚房,結果聽到這段對話,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小千千,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有人發現了我。
「洗澡水太燙。」我解釋。
大家一副「我懂」的表情,我的臉更紅了。
「你們閑得吧?」程青爍罵罵咧咧走出來,直接趕人。
「爍哥,約好每周三打麻將的,你怎麼趕人?」
幾個人很不滿。
「不打,沒心情。」他一口回絕。
「誰惹你了?」
程青爍不說話,盯我一眼,「那個姚青云,還沒查到躲到哪兒了?」
「警察都查不到,我們怎麼查?」
「算了,你們滾。」
程青爍直接把人推出門,然后關上。
「我爸,還沒消息?」
我試探著問。
「這句話該我問你。」他沒好氣地扔了手上的毛巾,炸毛了,「你打算在我這里賴到何時,還是準備耗一輩子?」
「我,我開學就走。」
我很心虛地撒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無處可去。
「什麼時候開學?」
「九月。」
「那不還得兩個多月?。」
「我一定好好干家務!」我立馬保證。
「還干家務,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炸死。」他叉著腰指了指廚房,去拿了兩桶泡面,放我面前。
「記賬,等你爹聯系你,一并還給我。
」
「好。」
我拿出小本本,記上:泡面 4.5 元。
小本本上,密密麻麻地記錄了十幾頁,全是這兩月我用的他的錢。
他真的很兇。
用了他的東西,我不敢不記。
「算清楚了嗎?欠我多少?」他三兩下熟練地把面泡上,拿著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頭。
我吃疼地揉了揉頭,「一共 2325.5 元。」
「兩千多?」他橫了我一眼,「媳婦本都被你造了。」
「多嗎?」我想起我以前,出去逛街一天就花一萬多,我爸眼睛都沒眨過。
卡隨便刷,我對錢沒有概念。
「這不是多不多的問題,是我憑什麼賺錢養著你!你誰啊?」他又看了一眼我的本子,血壓直飚。
「那……」我死死忍住眼淚,豁出去了,「你沒錢娶媳婦,你等我長大,這樣行不行。」
他冷著臉看了我半分鐘,最后沒忍住,笑了。
「你笑什麼?」
「你知道自己說的什麼鬼話嗎?你 18 歲,我 31 歲,我要是著急一點,現在都能當你爹了,你信不信?」
感覺再次被羞辱,我紅著臉,平靜道:「我爹 52 歲。」
「別廢話,我不喜歡你這款,太瘦,抱著戳我脊梁骨。欠錢還錢,別跟我扯其他的。」
「程青爍。」我摸著自己的頭。
「又怎麼?」他端著泡面,不耐煩地看我一眼。
「我的頭有點痛。」我小聲道。
「你……女人真煩。」他伸出手指,勾了勾,「過來,我看看。」
我只好乖乖地把頭湊過去。
他手指抓著我的頭發,檢查了一遍,「有點破皮,可能是易拉罐傷到的,沒啥大問題。」
說完,他從抽屜摸出一個創可貼,熟練地給我貼上。
我的頭保持這個姿勢好累,我干脆埋在他腿上。
「干什麼!」他拎起我頭發,拉開一點距離。
「我怎麼了?」我一臉蒙。
「你知不知你一個女孩子,這個樣子像什麼?」
「像什麼?」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算了,你又不是我女兒,我犯不著操那麼多心。」
他給我貼完創可貼,就一把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