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今天就給忘記了,現在距離我放學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我快速地接起電話,心里開始發慌,還沒等我說話,周鶴生便率先開口道:「你在哪呢?」
「我在吃飯。」我顧左右而言道。
「我在問你在哪吃飯,位置發給我,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周鶴生說完這句話就將電話掛掉了,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怔怔地望著手機有些出神。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周祈植的聲音將我拉回到現實。
「啊,沒什麼的。」
周祈植卻看著我又道:「他是你男朋友嗎?」
我搖了搖頭又快速地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地開口:「我結婚了。」
周遭的空氣有一瞬的凝固,但我滿腦子都在思考周鶴生,所以沒能察覺到。
「學長太抱歉了,我改天在請你吃飯,今天我就先走了。」我滿是歉意地看向周祈植。
「沒關系的。」
我朝周祈植擺了擺手,然后走出了烤肉店,幾分鐘后我看見了周鶴生的車子出現在馬路對面,我剛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就聽見他冷冷地說:「上來。」
他漆黑的眸子里面沒有一絲溫度,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10
車子在夜幕中飛速行駛,忽明忽暗的光線更加襯托出周鶴生冷峻的面龐,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也繃得緊緊的。
「不要開這麼快,可以嗎?」我用力地拽著安全帶,聲音帶著不易讓人察覺的顫抖:「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周鶴生聽見我說的話后側頭掃了我一眼,接著車速緩緩地降了下來,我紊亂的心跳也跟著平穩了下來,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周鶴生一眼,我知道周鶴生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他既然能聽我的話將車速降下來,是不是說明我還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還沒等我想出怎麼讓周鶴生消氣,車子就已經到達了公寓,我磨磨蹭蹭地不想下車,周鶴生則直接將我副駕駛的門打開,目光如炬地盯著我。
我閃躲開他的目光,緩慢地從車子里走下來,然而我的腳剛一沾地,周鶴生就一把扯過我的手腕,我則踉蹌地跟在他的身后。
剛一走進公寓,周鶴生就將我甩在了沙發上,我的頭磕在上面有一瞬間的空白,「解釋。」周鶴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冷地說。
我怔怔地看著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拉過他垂在褲線旁的手指,「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周鶴生的手指很涼,像是在冷水里浸泡過一夜,于是我便主動用雙手將他的手包裹住,想讓他的手暖和些。
周鶴生依舊沒有說話,只沉默地看著我,心里卻說個不停:是她說每天按時回來,是她不守信用!氣死了氣死了,就算她主動牽我的手,我也很生氣。
那好吧,牽手也生氣,于是我下意識地就想將手拿回來,然而我剛一動作就被周鶴生反握住了手指。
我隱藏起臉上笑意,然后將站得筆直地周鶴生摁到沙發上坐下,我裝作可憐兮兮地看向他,不顧他身體的僵硬坐在了他的雙腿上,「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這句話說完,我的眼淚就適時地掉了下來,剛好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你去跟誰吃飯了?」周鶴生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跟我以前的一個學長,我和他好久都沒見過了。」我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他的胸膛,小聲說道。
「叫什麼名字?」
「周祈植。」
這句話剛落地,周鶴生搭在我腰間的手開始施力,仿佛要將我塞進他的身體里。
周鶴生意味不明地抬起我的下頜,強迫我與他四目相對,「你喜歡他?」
我剛要說話,就聽見了周鶴生暴怒的心聲:如果她要是說喜歡周祈植,我就將她永遠關在這里,對外面就稱她死了,到時候她就屬于我一個人的了!
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快速地軟在了周鶴生的懷里,臉頰貼在他的耳畔:「我不喜歡他,我……我……喜歡你。」
周鶴生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然而我不知道是自己心虛還是緊張,微閉起眸子側過頭就吻上了他的唇。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但事實告訴我我想錯了,因為第二天周鶴生就送給了我一條項鏈,這可不是單純的一條項鏈,而是帶有竊聽的功能。
幸好我能聽見他的心聲,要不然我就信了他的邪。
當時他將項鏈遞給我,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看看這條項鏈喜歡嗎,我特意買給你的,昨天是我太抱歉了。」
而他的心聲是這麼說的:項鏈里面有竊聽的技術,以后她干什麼我都會知道,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膽了。
我看著那條項鏈,然后嘴角還得扯出一抹笑容:「很喜歡,謝謝你。」
「那我給你戴上。」
「好。」我轉過身去,冰冷的項鏈貼在我溫熱的肌膚上,讓我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之后的幾天早上我不是被熱醒的就是被壓醒的,周鶴生像是生怕我跑了一樣,將我摟得嚴嚴實實,我每一次醒來都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