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憑什麼全是坦然?
我毫不猶豫,一巴掌,直接打了過去。
他白皙的臉上瞬間起了五個掌印,我看著他又看向葉思思,倏地笑了:「你們一個裝深情、一個裝白蓮花,可真是好配的一對啊,唐嶼白,你跟葉思思走吧,我不要你了。」
葉思思的眼淚來得也是快,瞬間就開始滑。
她說這些都跟唐嶼白沒有關系,都是她的錯。
如果是別人,別說男人,就連我都憐惜。
可是現在我同情不起來了。
我的孩子還在床上躺著。
「唐嶼白,滾開。」
我咬牙切齒地推他,他踉蹌了兩下,退出路來,我交完費,就往病房里走。
小小的可憐人啊,哭得撕心裂肺的。
我抱著他哄著他,跟他說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可他根本聽不懂。
唐嶼白湊過來抱孩子,我橫了他一眼,躲開他的手。
他一次又一次地湊過來,而我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拍掉他的手。
怎麼全天下會有唐嶼白這麼惡心的人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
男人是不是都有白月光和朱砂痣呢?
是不是都應該徘徊在兩個女人身邊,以彰顯他們的存在感?
孩子燒退了,也漸漸安靜下來。
我把孩子放在病床上,才去處理我的燙傷。
涼水一沖,直接蛻下來一層皮,我又去要了一點酒精和碘伏,消了毒抹了燙傷膏。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特別平靜。
平靜得自己都有一些害怕。
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輕聲說道:「唐嶼白,離婚吧。」
他說:「不行,不能離婚,我們得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啊,思潼,對不起,這一次是我的錯,你該打打該罵罵,可你別和我離婚啊。
」
可是哪一次他都認錯,次次犯的都是同樣的錯誤。
我看著他,問他:「唐嶼白,葉思思的孩子是你的嗎?」
他說不是。
原來不是他的孩子啊,既然不是,怎麼對親生兒子都這麼淡漠
怎麼對妻子可以不管不顧。
還是要管他們娘倆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
【8】
孩子出院后,我就開始處理離婚的事宜,可唐嶼白又不見了。
我覺得他這人特別搞笑,遇見誰的事他都是迎難而上。唯獨我,他次次躲著。
我給他發了消息,卻沒有等到他的回音。
我等到的是他爸媽,他們祈求我,可不可以不要離婚。
他們的聲音一出口,我的眼淚就止不住。
可是他們對我再好。
這婚都要離了。
見勸說我無果,索性就算了。
問我以后還能不能看小果果,我自然是應下的。
他們離開后,我就搬到了婚前住的房子里。
唐嶼白他媽為了我能放心工作,白天就去我那幫我照看孩子。
唐嶼白已經消失了整整五個月。
打電話沒人接,發微信也不回,就連發郵件也杳無音信。
好像這個人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在這五個月里,我加薪升職,換了獨立的辦公室。
我一回家,學步車上的小奶團子朝我走過來。
他湊過來,呀呀地叫。
那滿臉的笑和滿嘴的口水,惹得我發笑。
許是我生孩子之前的祈禱真的有用,寶寶很愛我。
日子這樣過也好,我想。
公司組織聚餐的時候,我撞見唐嶼白了。
毫無意外的是,他的身邊坐著的是葉思思。
我心情毫無波瀾,緩緩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葉思思抬頭對上我,站起來就要跟我打招呼。
我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看向唐嶼白。
他看見我的那刻一怔,匆匆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我:「思潼,你怎麼過來了?」
我環顧看向卡座里那邊的人,一笑:「公司聚餐,恰巧看見你,找你有點事兒,出來一下吧。」
那些人,全都愕然地看著我,
想也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也是,我們倆結婚,沒有婚禮也沒有宴請賓客,除了大家都知道唐嶼白結婚了以外,誰都不知道,他的妻子到底是誰。
他跟在我身后,跟著我出了小館子。
這期間誰都沒有講話。
或許是他不知道要講什麼。
而我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我仔細地端詳著他,瞧見他眼底有深深的黛青色。
許是昨晚熬得很晚,我看了好半晌才開口道:「選個日子,把婚離了吧,我不要你的財產,只要孩子。」
他還是不言語。
只是看向我的那雙眸子,紅了幾分。
「不離,行嗎?」
唉,他還在裝什麼呢?
走到哪里帶到哪里的女人難道是我嗎?
明明是葉思思,不是嗎?
他選擇白首的人也是葉思思。
既然自己都有明確的選擇了,怎麼還會不放下我呢?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我心里翻來覆去,只說道:「不離不行了,你不像他了。」
不像誰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9】
沒想到,他惱羞成怒了。
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肉眼可見。
眸子更紅了。
他抱住我,將下巴抵在我的頭上,低聲問我:「你跟我說,怎麼才能變得更像他。」
我忍不住失笑,「唐嶼白,你放過自己,也放過我吧。」
這天夜里,他跟在我的身后,送我回家。
是在告別吧。
唐嶼白他媽媽抱著孩子在樓下玩。
孩子不認識他是誰,看見他那一刻就變了臉。
我給他介紹這是他父親,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