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皓走時跟我說,這次出差要在臨市待半個月,現在馬上就半個月了,估計要回來了。
這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看綜藝,許皓的電話如約而至,叫我現在下樓。
我本不愿下去,又怕他給鄰里造成困擾,無奈只能應下。
數天不見,許皓整個人容光煥發了不少,都是被秦詩琪滋養的吧。
我現在看他已心如止水。
畢竟在這段時間里,我也一直在滋養他的好兄弟韓漠。
我叫了他一聲,許皓轉過身,虛弱地沖我笑了笑。
故意作出一副受了情傷的模樣。
男人虛偽起來,又好笑又可恨。
「寶貝,你這麼多天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我都擔心壞了。」許皓說。
我很平靜地說:「我不是說了分手了?你不想?」
許皓搖頭,「寶貝,我不要分手。」
就知道踹開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我不想大冷天的在這里跟他浪費口舌。
我猶豫到底要不要趁現在攤牌。
許皓低頭從口袋里掏了個東西遞給我。
他攤開手,「寶貝,你的耳環掉了。」
他手心里,一對雪花形狀的銀色耳環躺在上面熠熠生輝。
的確是我的。
那次從韓漠家離開,回來就找不到了,我想著可能就是落在他家了,但總是忘記跟他提起。
這麼看來,許皓已經去找過韓漠了。
這對耳環印證了他已知道我和韓漠在一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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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的表情帶有傷心和質問,好似我就是個負心漢。
我語氣很平常地說:「既然你都知道了,其實也不必來找我了,我和韓漠做過了,就像你跟秦詩琪那樣。」
許皓瞳仁輕顫,神情赫然變得驚訝。
他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接過我的耳環,「謝謝你幫我帶回來。」
說完轉身返回公寓樓。
許皓突然一把拽住我,把我摟在懷里,他一張口就是哭聲:「寶貝!你不要走,我們不分手,我們和好行不行!」
我早已厭惡極了他的觸碰,不由得生起氣,「都這種地步了你還不分手,你到底想干什麼!你去找秦詩琪啊!」
「寶貝我知道你是在氣我,我不是真心喜歡秦詩琪的,我只是跟她玩玩,我現在就和她分手!以后我再也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
我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拉扯中,停在花壇旁的一輛車驟然打亮車燈,刺眼的白光直直照著我們這里,眼睛都睜不開了。
許皓一下子來了火氣,惱火地要沖過去。
我勉強看清楚了那輛車,知道里面的人是誰,這會兒如果讓他倆見上面,肯定要多出來是非。
我喊住許皓,語氣動真格地跟他說:「許皓,我認認真真告訴你,你我不可能再復合了,你如果不想跟我鬧太難看,現在就出門右拐,這樣我可能還會把你當成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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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最終還是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嘆了口氣,走向剛才的那輛車。
許皓一走,車燈就滅掉了,我敲了下車窗,里面的人打開駕駛座門,單手提著我把我拉了上去。
車廂里彌漫著熟悉的海茴香氣味。
我被迫坐在韓漠大腿上,正有話要問他,還未張口,就被他用唇舌堵得嚴嚴實實。
他這回親得很兇,有怨氣。
「停,停……」我頭往后仰,叫停了幾聲,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韓漠黑亮的眼睛緊盯著我。
「姐姐,為什麼要見他?」
應付完那個還要安撫這個,做女人好累!
我無奈地問:「你什麼星座的,怎麼這麼霸道!」
韓漠賭氣一樣地說:「獅子座。」
我莫名其妙地停頓了下,好像潛意識里覺得哪里不對,但這會兒實在沒工夫細想。
「你……」我耐著性子跟他說,「當面分手而已……對了,是你把我耳環交給他的?」
韓漠頓了下才回我:「他自己在我家看到的。」
我:「那你們……」
「姐姐,不準再提他。」
我愣住。
韓漠是第一次用強硬的口氣和我說話,他雖比我小了兩歲,但也足夠威懾住我。
我不再提那茬,往后退了退,感覺被硌住,頓時覺得這小小的車廂一下子就燥熱起來了。
我咳了聲,「好了,太晚了我要上去了,你快點回家。」
韓漠壓著我的腿不準我動。
僵持了幾分鐘,我無奈決定講究尊老愛幼的美德,讓一讓這個小朋友。
「走吧,上我家。」
一下子就把他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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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漠進到我家里,乖巧得真就像個來同學家串門的小朋友。
他坐到沙發上,不亂走動,眼睛不亂看,我走到哪兒他看到哪兒。
以前養過一只小狗,也是喜歡這樣看著我。
知道他沒吃飯,我花十分鐘給他煮了碗面。
吃完有些晚了,但韓漠沒有打算要回去的意思。
我也不好開口送客,只好說家里沒有他洗完澡換洗的衣服,問他怎麼辦。
其實是在暗示他可以走了。
我相信他一定聽得懂我的意思,但他卻順著另一層意思爬上去,「沒有換的衣服我可以不穿,姐姐不會介意吧。」
高手。
我無話可說。
聽他在里頭洗澡的嘩嘩水聲,我心猿意馬,因為他的存在,以往熟悉的家里最平常的夜晚,這次都變得不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