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
江凌云的臉色明顯變了,難以置信地盯著我:「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之間結束,桌上有一張支票是給你的。」我知道他身為中云的太子爺肯定不差錢,但是我想讓這段關系回到最初!
就只是一場交易,無所謂誰對誰錯,無所謂誰對誰欺騙。
江凌云的臉色一瞬間變了幾變,他望著我,眸子中的情緒復雜到讓人分辨不清。
他應該是看出我不是開玩笑,他沉默了片刻,最后壓著聲音問了一句:「為什麼?」
做人留一線,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是我自己太傻,怪不得別人。
我也做不出憤憤指責,苦苦哀求的事情,我想為我自己留下最后的這一點尊嚴, 雖然我已經輸得什麼都不剩了。
我壓下所有的情緒,平淡的回了一句:「膩了。」
他眸子速的瞇起,只緊緊盯著我,聲音聽起來更深沉:「膩了?膩了我?」
我想著先前在餐廳聽到的對話,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嗯,膩了你。」
他似是愣住了,我趁他發呆的片刻,起身離開。
開車在路上亂轉一通后,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最后實在忍不了,在休息間哭了起來。
其間手機鈴聲不斷響起,我任由著它響了停,停了又響。
都是江凌云的未接來電。
當初拉黑蘇揚的聯系方式時是那般的果斷,此刻我的手卻抖得不受控制。
但是最后我還是把江凌云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既然結束了,那就斷的徹底。
欲拒還迎,當斷不斷最無恥。
14
第二天,我剛上班,江凌云便找到了公司,他先前每天都來公司,公司的人都認識他,所以沒有攔他。
他直接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知道是他,我沒有抬頭看他,只是翻著手中的合同。
他在辦公桌前站了一會,見我不理他,終于開口:「姐姐拉黑了我的電話,拉黑了我的微信,是當真要與我的斷了?斷得干干凈凈嗎?」
他那聲音委委委屈,可憐兮兮的。
他慣會裝可憐。
我再心軟我就是傻蛋。
「是。」我頭都沒有抬一下,冷漠道:「你可以離開了。」
他站在辦公桌前,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那麼沉默著。
我知道他在望著我,但是我一直沒有抬頭。
他可能是意識到沒有商量的余地了,然后他換了一個迂回的方式:「姐姐給我選的劇本,我跟公司簽了合同的,違約要賠償很多錢,我沒錢,所以我還需要天天來公司。」
我終于抬起頭望向他,就那麼靜靜地望了他好幾秒,我暗暗呼了好幾口氣,才強忍住沒有把手中的文件直接摔他臉上。
他跟我說沒錢?
他堂堂中云集團太子爺,中云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他在我面前裝得什麼可憐?
到了現在,他還在騙我!
他這演技真是好的沒話說,難怪我被他騙得團團轉。
我把周秘書喊了進來,直接吩咐周秘書:「這是公司簽的演員,你去處理,公事公辦。」
他臉上的笑一點點僵住,望著我的眸子中有著受傷與悲切:「姐姐非要這般對我嗎?」
對于慣會裝可憐,演技高超的他,我已經不想理會。
我再次吩咐周秘書:「帶他出去,必要是可以請保安協助。」
他愣了愣,眼眸中情緒變了又變,最后嗤笑了一聲:「姐姐還是如此的無情。
」
若是以前他說這話我可能不懂,但是現在我懂了,他在是說我以前拒絕他太無情。
我就不明白了,我當初是定過婚的人,我說我有未婚夫拒絕了他的表白,怎麼就是無情了?
以前跟我表白的人不少,我每次都是如此拒絕的。
別說他向我表白三次,他就是向我表白十次,我也是這般的拒絕。
況且那個時候剛接手公司,我忙的暈頭轉向,根本沒注意過男生的長相。
如果他當時說他是中云集團太子爺,我大概……還會有點印象。
他的手壓在辦公桌上,指尖用力地扣住桌面,一字一字聽起來低沉而嘶啞:「姐姐為什麼能這麼無情?」
15
我望向他,低聲回了一句:「欲拒還迎,當斷不斷才是最無情。」
他臉色速變,唇動了又動,顯然是想說什麼,但是最后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聰明如他,應該是已經猜到了。
「姐姐昨天去了星月餐廳?」他咽喉滾了滾,聲音中帶了顫意,他那用力壓在桌面上的手也在發著顫:「姐姐都聽到了?」
我點了點頭:「是。」
他的瞳孔遽然一縮,身子僵直,壓在桌面上的手用力繃緊。
他的唇動了幾下,帶了顫意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姐姐可以聽我解釋嗎?」
我愣了愣,然后輕應了一聲:「好。」
我聽他解釋,他若能解釋清楚他沒騙我,我便信他。
江凌云在我眼前沉默了有一刻鐘那麼長,我就靜靜等著,看他眸子里瞬息萬變的情緒,我在心里苦笑。
所以,江凌云,你連一個編的理由都給不了我嗎?
他最后啞著聲音說道:「我承認我有些事情騙了你,我算計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對姐姐是真心……」
他這是解釋嗎?這就是他的解釋嗎?
我突然感覺很生氣,很生氣,一直強裝著平靜的我直接失了控,我對著他直接吼了出來:「一場以不甘為開始,欺騙算計貫穿始終的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