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事情是這樣的。
半小時前,我剛完結了一篇沙雕甜文——《搞弟攻略:24 小時推倒對門弟弟我最行》。
深坑得填,喜極而泣。
剛準備做 30 秒劉畊宏女孩慶祝一下我的牛批壯舉。
結果門鈴就響了。
門一開。
是對門新搬來沒多久,就被我冊封成新文男一號的高冷帥弟弟。
對于我這種喪心病狂的色批作者,千萬別讓我偶然看見什麼帥到令人發指的大帥比,一旦讓我遇到了,休想不跟我快活一場就能全身而退。
況且還是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禁欲系帥弟弟!
那雙每天睡眼惺忪的眼皮若無其事地只需輕輕一抬,便能輕易要走我的狗命。
更不必說多看一眼他脖領子下那若隱若現的鎖骨。
弟弟呢,好看是好看。
就是有點過于花花。
每天都有各種妝容的女孩子敲他門哎,他都假裝死了一樣就是不來開,等女孩子走了,還會特別認真地提著一袋空蕩蕩的垃圾袋,以扔垃圾為名確認人走干凈了沒有。
你說說,這外頭到底欠下了多少情債啊?
以至于幾乎每天來的女孩子都不重樣?
最可氣的是,這種又壞又冷的帥弟弟,特麼的,又恰好最是我的菜。
看到辣麼多女孩子吃了他閉門羹,我竟平白生出來也想去試試運氣的一腔孤勇。
不是說,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是說,帥哥也有空虛的時候?
那萬一,我趁虛而入,豈不是極有可能也能得到他個三四五六回?
啊,既是如此,百思不如一干。
這半個月,我可謂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對他進行了勾搭。
昭通小肉串、麻婆豆腐、棒棒雞……
我真的是把我畢生最喜歡的好吃的都默默送到了他家門口,然后又羞答答的轉身離去。
他呢?
趁我回屋躲著,給我原路退還到了家門口?
我踏馬。
算了算了,畢竟是我心懷不軌在先。
被退回棒棒雞的當天晚上,我就打開電腦開了新坑。
我發誓,一定要讓對門這個臭弟弟在我的文里跪在地上求我留下來,然后我再像市面上廣泛流傳的作精女主那樣,以百米十秒的速度帶球跑,
對!還要懷雙胞胎帶球跑!
然后轉身再跟男二好上,追妻火葬場還追不到,讓弟弟帶著一生的悔意,一邊吃著棒棒雞,一邊跪在地上暴風哭泣。
只是這解氣的坑剛填上,高冷弟弟怎麼突然知道主動上門撩小姐姐了?
被我強大的欲念震動到了?
正當我會心一笑,側著身子心神領會地把他往屋子里讓,弟弟身后猛然蹦出來一個漂亮妹子。
「你真把她肚子搞大了?」女孩子尖著嗓子質問。
「你問她,好像還是雙胞胎?」
2、
唇釘小姐姐「嗷」一嗓子哭了出來,眼中的怒氣值肉眼可見地飆了上來。
我的蠟筆小新暴汗服嚇得猛然抖動了一下。
霧草。
這是上門來找我干仗來了。
「咣當」一聲,我就把人世間的愛恨情仇關在了門外。
笑話。
一打二,這公平嘛?像話嘛?
這種一看就很吃虧的仗,我不跑,等著人家往我臉上潑硫酸啊?
五分鐘過去,外面平靜了。
正當我為自己果斷應變的能力暗戳戳拍案叫絕,門鈴又響了。
持續,頑強,認定了我人在里邊故意不開似的,那種響法。
貓眼里往外一看,正好對上弟弟那雙禍害人卻不自知的清澈眼睛。
「開門,她走了。」
啊,這,弟弟為什麼要跟我說這樣的話?
你女朋友走不走跟我有什麼關系。
「干嘛?」
我把門一拉,梗著脖子撐起了一腔孤勇。
我就不信了,我摸你了還是睡你了?
不就是以你為原型寫了個文嘛?這也犯法?
找我算賬?有證據麼你?
他有。
「這你寫的?」
弟弟的手機界面停留在了我那篇不堪入目的撩弟攻略上。
啊,這。
我影響力竟然有這麼廣泛了?始料未及。
「這里邊可能有什麼誤會,我可以解釋的。我是一個臭寫小說的,你知道小說里有很多原型來源于生活但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吧?你看我雖然寫的確實是對門的弟弟,但男主的名字就……」
「就也是我的名字。」弟弟蹙了蹙眉,打斷了我。
「你叫宮譯?你 TM 也叫宮譯?」
這麼小眾的名字都能撞上,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
弟弟被我脫口而出的國粹驚到眉頭一皺,手往褲兜里一找,身份證就懟我眼珠子上了。
我天,媽媽!這下我真闖禍了!
在文里,跟我在床上抵死纏綿后來又不得好死的男主跟對門的帥弟弟撞名了。
社死了!
3、
But,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由于我一向是那種起名老大難,所以開新坑時一直懶得起名,于是所有難搞的男主幾乎都是我那傳說中早已出國的竹馬「宮譯」。
這姓這麼小眾都能重?
雖然心有愧疚,但是面對這樣的境況,我準備使用老路子,先把人關在門外再說。
胳膊肘一發力,感覺被什麼一下摁住了。
「怎麼?這就慫了?」
定睛一看,是弟弟白皙修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哭了,好疼。
我慣用的安全退路這回被人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