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見面就對你失言,的確是我帶了逆反情緒。」
我不解:「你應該和伯母坦誠想法,不愿意就說不愿意。」
「其實我們家……」他猶豫很久,終于艱難開口,「我父母的婚姻,曾經出過很大問題……」
他說話間無意識摩挲我的手指。
我的手從剛剛就一直被他握住,我竟此刻才察覺。
我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不需要把父母的隱私說得更多,我已然明白。
尋常人的婚姻,一生順遂美滿都不是易事,更遑論夾雜著多方利益、家族糾葛的所謂豪門巨賈。
「我母親很希望可以幫我找到最合適的人。」
「可惜用錯方法。」我安慰道,「很多時候,父母不知道該如何對我們好。」
或許發覺我不太會安慰人,他笑笑,自行換上輕松的神情。
「我以前覺得,沒戀愛經驗很正常,不需要著急……」
我驚訝打斷:「你沒談過戀愛?!」
看我這個課代表,多會劃重點。
「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就不戀愛,這不是很正常?」
「……」
我竟無法反駁。
道理沒錯,只是沒想到陸琛居然是個純情 boy。
「所以我一直無法理解母親在著急什麼,但現在看……或許錯有錯著呢?」
說完,陸琛杵著腦袋,饒有興致地歪頭瞅我。
充滿玩笑的口吻和態度,一時不知他是揶揄,抑或藏著幾分真心。
沒等我猶豫思考,他很快留下一句「還有事,先走一步」,直接撤了。
撩完人就跑,好、好刺激?
21.
日上三竿,我睡眼惺忪,拉開臥室陽臺的門,準備呼吸新鮮空氣。
抻著懶腰,卻瞥見隔壁別墅的陽臺也站著一個人。
我嚇得一個激靈,立馬清醒。
距離很遠,但足夠我看清那人是誰。
忍不住驚詫,我大喝一聲:「陸……陸琛!你怎麼在這兒?!」
陸琛聞聲轉過來,也是一副錯愕樣。
他下意識眼神掃過我,尷尬局促地揮了揮手。
我不明就里地低頭,赫見自己穿著十分清涼的睡裙!
這不巧了嗎,他肯定也沒想到會撞見剛起床的我。
我瞬間血氣上涌:「你還看!」
「看夠了、看夠了……」
陸琛不敢再多說,憋著笑退回屋里。
我趕緊收拾利落,一陣風似地跑出門。
果不其然,馬路上停著十幾輛貨車,工人們正來來回回從車上搬家具。
陸琛怡然自得的悠哉模樣,我不禁更是郁悶。
怒氣沖沖奔去,使勁推了一把站在門廊指揮眾人的陸琛。
他沒料到我上來就這麼大動作,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我掐著腰:「誰準你搬來?」
本來還奇怪,怎麼找房子的事忽然偃旗息鼓。
沒想到,他不聲不響憋了個大招,搬來我家隔壁!
還有,他不是要找公寓?現在自己住這麼大棟別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財大氣粗?!
「我去跟單董事說過,你這段時間沒少下功夫,就是找不到合適的……」
說到此處,他意味深長地望向我。
我故意順著他的話:「哦,還以為你不讓我找公寓,是擔心我出意外,看來只是單純不想我繼續折磨你啊……」
正說著,陸琛忽然伸手護在我頭上。
原來因為我倆站在門口說話,搬運家具的師傅沒留心,書柜角差點碰到我的頭。
陸琛見狀,拉住我往客廳走,邊走還邊嘀咕:「你再弄傷自己,我會生氣的。」
把我安排到沙發規矩坐好,他又遞給我一個紙袋。
「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我怕買錯。
」
22.
拿出一看,是我魂牽夢縈的栗子巧克力餡餅!
「你去悉尼了?!」我驚喜萬分。
「有合作項目,今早剛回來。」
雖然經過近十個小時的飛行,餡餅依舊香氣撲鼻。
我哪能忍住,拿出來就吃。
這是悉尼一家烘焙坊的獨家點心,每天限時限量供應。
其實規劃好時間,買到它并不難。難的是,找到這間并不出名的小烘焙坊。
就算是本地人都未必知道,我也是旅游時誤打誤撞發現。
我只和陸琛閑聊時隨口提過。
他不僅記住,還找到了……
感謝的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話:
「好不容易找到,怎麼不多買點?」
「吃得像個小倉鼠……」
陸琛惡作劇般,單手捏住我的臉頰,繼續剛才的話題:
「總之最后單董事拍板決定,既然這間別墅還空著,不如就搬來。我覺得買下來也好,反正父母以后會常來……」
「常……常來干嘛?」
怪不得陸伯母會把呂箏叫到我家附近的會所,原來她的重點是來購置房產啊!
「分公司剛上軌道,我父親肯定會常來。再說,咱們父母是老同學,經常來往有何不妥?」
想拿長輩壓我?
看我怎麼四兩撥千斤。
「他們關系好是他們的事,要我把你當朋友……嘖嘖,恐怕很有難度哦。」
「那正好……」他用紙巾擦掉我嘴角的巧克力醬,「我從來不想當你的朋友。」
這一刻我害怕極了。
總覺得話題會向一個我沒準備好的方向發展。
不吃了不吃了,我趕緊把餡餅放下。
雖然余光透出戀戀不舍,但是:「休想用我的夢中情餅收買人心!」
他無奈地點點我的腦門:「果然是個榆木腦袋。
」
好家伙。幾乎可以確定,偶像劇情節即將上演。
把嘴里最后一口餡餅咽下去,我情不自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