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晚上還有個高中同學聚會,賀知行送我過去,在車上我還不忘問他我爸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問了一路就是不肯跟我說。
氣死我了。
「乖,別問了,去聚會去,好好地玩,結束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酒店門口,賀知行停好車后揉了揉我的頭,語氣寵溺地哄著。
我被他那個「乖」喚得腦子一片空白,竟聽話地下了車,腳步輕飄地到了聚會的包廂,心不在焉地跟同學打招呼,坐到座位上我才回神。
我竟然因為這個稱呼恍惚了這麼久?!
就在這時,于新原舉著酒杯到了我面前,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溫柔地說道:「簡桃,借著這個同學聚會,我想說,之前是我糊涂,這次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重新跟我在一起?」
聽著周遭的起哄聲,我突然想到了賀知行跟我爸媽說的話。
【在一起了,阿姨。】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我不急不忙地抿了口杯中酒,聲音淡淡。
起哄聲驟然靜下,大家打哈哈地說著那就算了,結果于新原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雙眼沉沉:「是上次那個男人嗎?」
我反手掙脫他的手,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向他,嘴角一翹:「跟你,有關系嗎?」
周圍的同學都看出來了這不對的氣氛,走上前拉了拉于新原:「算了算了,簡桃同學都有男朋友了,我們就別纏著人了。」
感受著手臂上剛剛濺出的紅酒滑落,我拽了張餐巾紙擦著,起身:「你們先吃著,我去洗個手。」
22.
冰涼的水滑過小臂,沖刷掉了剛剛于新原攥著我時帶來的惡心感,我盯著自己在水里的手看了很久,想到了中午賀知行跟我十指相扣時他溫熱的手掌。
這麼一想,水真的挺涼的。
我胡亂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有些急迫地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他的聊天框。
【你在干嗎呢?】
等了一會兒,那邊沒回,我莫名地心里堵,賭氣似的把手機往口袋里一塞,走回了包廂吃飯。
23.
吃完飯,大家陸陸續續地離開,我這才拿起手機看著賀知行三十分鐘前給我發的信息。
【剛剛去逛了逛。】
【怎麼了?】
挺奇怪的,看著賀知行給我發的信息,我的心跳開始加快,就像我當初躲在被窩里偷看他的視頻被他帥到時一樣。
我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那不受控制的心跳,然后回他:【沒怎麼,我這邊結束了,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有的同學已經出了門,我跟她們說我補個口紅就出去,讓她們先走。
補完口紅,包廂里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同學。
包括一直站在我旁邊幾個位置遠處盯著我的于新原。
「簡桃,我們真的不能好好地聊聊嗎?」
剩下的同學往我們這邊瞅了一眼,加快了速度離開,一時間,包廂里只剩了我和于新原。
「沒必要。」
跟他單獨待在一起讓我心里煩躁,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他,戴好口罩起身打算離開。
但我沒想到于新原會忽然關上包廂的門將我按在一旁的墻上,他用力地抓著我的手腕,眼里滿是不甘。
「我當時一時糊涂,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簡桃你就這麼小氣,這麼記仇?」
掙扎的我被他的話直接氣笑:「于新原,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犯賤?放開我!」
于新原卻直接低頭壓了下來,呼吸沉重:「我不會放開你的,當初我們在一起我都沒碰過你,今天我就撈回來!」
我側頭躲避他令人惡心的強吻,憤怒地罵他:「于新原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放開我!你媽的!救命啊!」
于新原仗著男人力氣大就按住我的腦袋隔著口罩胡亂地親了上來,后面他不滿口罩的阻隔,一把拉了下來。
我心早就慌了,掙扎著,在嘴上、在心里呼喊著,希望有人能來救我。
就在我以為面前這個變態要親到我的時候,有人踹開了包廂門,沖過來一腳把壓著我的于新原踹開了。
下一秒,我被人拉進了懷里,鼻尖由剛剛的酒氣變成了家中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
是賀知行。
我慌忙地抓緊他胸口的衣服,抬頭看向他,眼中是剛剛被強吻時嚇出來的眼淚。
冷著臉的賀知行低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心疼與自責,他溫柔地擦去我眼角的淚,把口罩往上一拽,直接擋住了我的眼睛,阻擋了我的視線。
我聽見他說:「乖點,先別摘,等我一會兒。」
我還沒點完頭,賀知行就放開了我,我聽見他走向了那邊剛剛起身的于新原,聽見于新原罵到一半的聲音被拳頭打斷。
我緊緊地攥著衣角,害怕賀知行把人打出事兒,就叫了他一聲:「知行哥哥,我想回家。」
那邊于新原挨打的聲音瞬間停止,我聽見賀知行冷冰冰的警告:「離她遠點兒。」
賀知行走到我身邊,牽起了我的手,但是沒有把我眼睛上的口罩拿下來,我也沒有動它,完全相信他,跟著他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賀知行就突然把我拽到了懷里,緊緊地抱住我。
「對不起,我來晚……」
他抱著我的手微微發顫,聲音里滿是自責與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