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和從前的時染一定要找什麼共同點,那就是足夠驕傲。
時染是因為從小到大的寵愛,而她是因為不愿意示弱。
「姐你在說什麼,我……」
「我知道你和陸時年的關系,這件事情說起來一直是我在耽誤你們,現在不會了,喜歡就在一起,不要在意任何人。」
她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去管時瑜和陸時年之間的交談,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拿去找宋晚風,直到看見他站在不遠處。
時染的視線與他有著一瞬間的交匯,宋晚風幾乎是立刻敗下陣來。
她忍不住,又一次笑出了聲。
慈善晚宴正式開始時已經到了八九點,會有專門的服務員前來送上手牌,時染也走到了時成安的身邊,不出所料的,陸時年就像個甩不開的尾巴,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看著時瑜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便知道這個小姑娘被吃得死死的。
「你沒長眼睛啊!」
后方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一聲響亮的聲音,時染皺著眉頭轉過身去,突然就想起來了,這一段劇情在小說里是女主表現出自己善良純潔的一面,以此加深了男主對于她的喜愛。
而那個可憐的挨打的姑娘,也會在之后成為女主最好的朋友。
可和她也沒什麼關系,時染找了身邊的服務員要了杯香檳,決定看戲。
透過八卦的人群,時染瞧見那個打人的姑娘,正是方才找上自己挑釁的那位。
還真是腦子不好使。
時染如此在心中鄙夷。
慈善晚宴的站位沒有特殊安排,但一般來說都會按照地位決定,又或者轉換成資產總額,而看她的位置,時染可以判斷她敢上來找自己麻煩一定是腦子不好使。
她用余光看向了一邊看上去擔憂得不行的時瑜,又看了眼沖冠一怒為紅顏的陸時年。
覺得這姑娘大約以后都看不見了。
「姐,那個女孩子好可憐……我們去幫幫她好不好……」
時瑜拉了拉她的手臂。
「你去吧,我就算了。」
時染抿了一口香檳,沒有進食的胃有些隱隱作痛,她皺了皺眉頭,卻并沒有在乎。
「時染你是不是太冷血了一點。」
說話的是一邊站著的陸時年,一身黑色的西裝像個保鏢,時染幾乎是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計較。
「就是啊時染,你妹妹都開口了。」
這大概就是方才林牧顏努力的結果,如今大廳里的人幾乎全部都知曉了跟在她身邊的人就是時家的二小姐,她時染的親妹妹。
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人可多了去了。
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人在乎那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冷血無情的話像冰雹一樣砸在她的身上。
時染看著手里的酒杯,一時之間竟然對原主后期的瘋魔有了一點理解——被寵愛著長大的小公主怎麼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討論呢,那突然從空中跌落的感覺,大概讓她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了信任。
可那又怎樣呢,時染不是那個公主。
她是從角落里面盛開的野花啊。
「要去你們自己去。沒長腿?就長了張嘴巴在這里數落別人?有這工夫都給人家送去醫院了。」
時染把酒杯放在了一邊的桌上,不是很大的力氣,可玻璃的杯子與那琉璃桌面發出的碰撞聲卻足以讓所有人安靜。
她微微掃視了面前的幾個人,輕笑了一聲,連那幾乎不會帶上情緒的眼睛都透出了幾分諷刺。
「自己有多少好心要我提醒嗎?」
「還真是一張嘴說天下人,我來之前怎麼不知道這里個個都是慈善家。」
「虛偽得讓人作嘔。」
她又看向身邊正為了自己的話而感到后悔的時瑜,低了個頭也不知道在自責什麼。
「過去吧。」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輕輕地拍了拍時瑜的腦袋,算是一種奇怪的安慰。
時瑜抬起頭來,睜著大眼睛,然后笑著點了點頭,露出個淺淺的梨渦,眼里印出自家姐姐有些別扭的神情。
「你和阿瑜,沒有一點相像。」
「那又怎樣?我為什麼要像別人。」
時染沖著陸時年歪了歪腦袋,毫不在乎的樣子,后者無話可說,只好推了推眼鏡跟在了時瑜的身后,做一個稱職的護衛。
于是那一刻,她身邊的人幾乎同時抬起腳來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時染站在原地,像是永遠不會邁開腳步,她看著那一片人群,站得很遠很遠,仿佛有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把人扶起來的時瑜笑容明媚,看上去宛如太陽一般溫暖,被圍繞著,夸獎著,贊譽著。
為什麼會有人經歷了黑暗之后還活得那麼美好呢?
時染不明白。
她就是喜歡和全世界作對。
這就是女主的魅力嗎?
她低下頭去看向自己的指尖,一種莫名其妙的寒冷自腳底向上蔓延,一直傳達到了心臟。
「在看什麼?」
宋晚風站在她的身前,聲音有些僵硬,臉頰泛紅,眉骨下方的痣好看得不像話,西裝革履,身后燈光正好像是光圈。
時染一抬頭,就看見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