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也不知道被誰擠了,一個踉蹌就倒進了宋晚風的懷里。她抬起頭,宋晚風的眼睛亮得不像話。
時染想著,在圣誕節這樣的氣氛里接吻,是不是也不算是占人便宜呢。
「染……染染……」
「宋晚風,我們接吻吧。」
未等人反應過來,她已經踮起腳,吻上了宋晚風的嘴唇。不同于時染的想象,宋晚風的嘴唇柔軟得不像話,像他這個人一樣溫暖。
一觸即分。
抱著她的宋晚風連身體都是僵硬的。
等他反應過來,時染在他的懷里笑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他從來沒有聽過時染笑得那麼開心。
「染染。」
她抬起頭來。
宋晚風的臉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放大,直到最后,被人堵住了嘴。
宋晚風想著原來總是這樣孤冷的時染連嘴唇也是冰冷的。
時染閉上了眼睛,被人完完全全地摟在懷里,是個占有卻又保護的姿勢。
又是一個巨大的煙花在他們的身后綻放。
(十七)
自圣誕節之后宋晚風本能地感覺到他與時染之間的關系變得奇怪起來,他能感覺到時染是喜歡他的,但這樣的喜歡不夠真實不夠堅定,像是隨時要隨風而去的柳絮。
而此時的時染,卻根本沒有念頭去解決她與宋晚風之間的歷史遺留問題,原因就是現在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嚴陣以待的林牧顏與時成安,還有那疊照片。
「說說吧,怎麼回事?」
她沒有出聲,扭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時瑜,后者坐姿端正,一副挨訓的樣子,感覺到人的注視,求救一般看了過來。
時染無法,只好率先開口:「就像照片上那樣,時瑜和陸時年在一起了。
」
平靜的語氣讓林牧顏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的是這件事情嗎!我說的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知不知道這樣的照片流出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林牧顏很少有這樣生氣的時候,她自小家教優良,與半路出家的時瑜以及溺愛長大的時染都不一樣,是實打實的大小姐,哪怕心情再差也會忍著不去爆發。
時成安安撫著自己的妻子,卻也是眉頭緊鎖的樣子,這樣的照片今早放在自己公司前臺,明擺著的就是想從中間撈取好處。
「時染,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這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早晚都會爆發的,時染面對如今這樣的場景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她早就記不清楚小說里原來的劇情了,又或者說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來自己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直到現在。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時瑜自己開口嗎?」
時成安語塞,只能看向了坐在一邊垂著腦袋的時瑜,對于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他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寵著,幾乎也是有求必應,可如今看著那些照片,她牽著自己原本的姐夫笑容燦爛,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時瑜,你來說。」
「我和陸時年認識很久了……在我沒有回家之前就認識了……」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之前……也在一起過……但是姐和他結婚之后我們就斷了聯系了!」
林牧顏幾乎昏厥在自己丈夫的懷里,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最多就說上句荒唐,可往大了說便是時瑜有意勾搭自己的姐夫,牽扯著他們離婚的事情都能拿來說三道四一番,人品德行,全都是錯處,甚至還會涉及公司上的合作發展。
養出這樣的女兒,又會有多好的品行。
林牧顏甚至都可以猜出那些新聞會如何報道,他們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八卦的來源,誰都想在茶余飯后聊上幾句上流人士的愛恨情仇。
「你在做事情之前,沒有想過后果嗎?」
時成安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覺得力不從心,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于寵愛女兒了。
「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麼要考慮后果!」
時染聞言看向那個滿臉執拗的時瑜,小姑娘的眼睛里還帶著淚花,卻挺直了腰桿毫不畏懼的樣子:「姐姐喜歡陸時年你們就可以用盡手段把她嫁過去,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小姑娘的聲音軟糯,卻讓現場所有的人都住了嘴,時染歪了歪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火是怎麼燒到自己身上的。
她也無所謂,畢竟這話確實沒說錯。
面對時瑜后知后覺的抱歉目光,也只是聳了聳肩,而后身體往后一靠,倚在那沙發背上,雙手環胸,斂下來的眼睛里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依不饒的人是時染,不是她。那個要死要活想要嫁給陸時年的人是時染,也不是她。
她們從來不是一個人。
「好,你年紀小不考慮后果,那陸時年呢!他也沒想過嗎?」
「時染你作為姐姐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告訴我們嗎?」
時染抬起眼皮,她不想參與這一場戰爭,她有什麼立場去說三道四,只能長出了口氣:「我說過了,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時瑜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