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爽到極點,Mira 打來電話:
「Su 寶!你真的太神了,現場地板縫隙里有孟麗的耳釘!蒼天有眼,惡有惡報了!」
總算有個好消息,可我還是笑不出來。
電話那邊卻突然激動:
「Oh,我真的 shif 了個大 t!是哪個賤人這麼造謠我的 susu 寶貝,我要去對線!」
看來 Mira 也刷到了我的帖子,不超過 1 分鐘,他的留言被頂爆了:
「澄清,Su 是我的新繆斯,我就愿意把設計借給她,你管得著嗎?還有不要用齷齪的想法懷疑我跟 Su 的社會主義姐妹情 OK??!」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誰扒出來沈之怡她媽的上位史,之前沈之怡在學校只是阿寧欺負蘇然的事,也被阿寧親自爆出來……
沈之怡瞬間從弱勢群體,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之前對我猜疑的同學,倒是同情起我來。
這一波操作,讓我人氣大漲,競選學生會主席時,領先了謝圖南好幾十票。
競選結束,謝圖南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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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兩個字,他說得很真心。
張揚也仿佛變了一個人,完全融入集體,交了一群一起打球,一起逃課開黑的好友……
他還是很愛笑,只是不知怎的,現在的笑比從前更純粹可親近,終于有點這個年紀陽光大男孩的樣子了。
窗外陽光普照,屋內青春正好。
收到北大錄取通知書那天,我去墓地看望蘇瑾。
「蘇阿姨,很抱歉借用了蘇然的身體……」我把花放下,深深鞠了一躬。
聽說沈延他們一家,因為吃了太多「保健品」,精神跟身體都變得不太正常,也沒人愿意搭理他們了。
惡人自有天收,你們在下面就安心吧。
我把蘇然留下的信,展開,用打火機燒掉。
就在快要燒完時,我看見紙上最后多了一行小字:
「謝謝你。」
我脖子上一涼,竟然看見了蘇然——的魂魄。
她朝我笑得靦腆:
「開學前,身體可以借我用一天嗎?」
蘇然說得小心翼翼,借字卻讓我倍感羞愧,明明是我占用了她的身體……
原來蘇然僅存的魂魄,一直寄居在戀人之心里。
用同樣的方式,她把我妥善地收進項鏈。
蘇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約謝圖南見面。
蘇然跟謝圖南從小在一個村子里長大,青梅竹馬。
后來蘇然轉到市里念書,謝圖南也拼了命考進這個學校。
本來兩個人應該能度過一段美好的青春歲月。
可謝圖南發現,自己對蘇然越好,蘇然就越受欺負。
反而自己表現出對蘇然厭惡,蘇然那一天就能過得稍微安穩些。
背影單薄的少年,連守護人的方式都這麼卑微。
那天他們倆誰也沒說起后來的事情,講的都是小時候:
一起掏鳥窩,一起看電視,一起去寺廟求紅色的祈福布袋……
他們去了游樂園,坐跑跑卡丁車的時候,兩個人笑得很開心。
他們還一起拍了大頭貼,每一張都是合照……
天快黑時,謝圖南送蘇然回家。
臨別他抱住蘇然,用力得快要哭出來。
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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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哭了,他也哭了。
這是他們擁抱得太緊,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眼淚。
好一會,蘇然才搖搖頭。
她擦干眼淚,兩只手按住謝圖南的嘴角,往上一推:
「謝圖南,要笑。」
謝圖南聽話地咧了咧嘴角,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樣子滑稽又搞笑,把蘇然逗得噗嗤笑出聲。
兩個人這樣又哭又笑了一會兒,直到太陽落山。
「謝圖南,再見。」
蘇然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看著謝圖南站在原地。
他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后化作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
那天,街邊有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肩膀抽搐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北大門口,蘇然看見張揚就踮起腳尖親上去。
回過神的時候,親張揚的已經變成了我。
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那個,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張揚把我圈在懷里:
「我可是很純情的,你親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到底~」
語氣軟綿綿,眼神卻賤兮兮。
我恨!
我看見蘇然在街角對我揮揮手,消失了。
跟蘇然一起消失的,還有謝圖南送的福袋,游樂場的門票,他們那天一起拍的大頭貼。
「看什麼呢?」張揚也探頭朝街角看。
「沒什麼,走吧報到去。」
「好啊,誰后到誰是小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