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是你把我一步一步害成這個樣子的,都是你,所以就算下黃泉我也要帶著你,帶著你!」
說著,任強華從廚房拿出他早就準備好的汽油桶淋遍他的全身,又淋遍我的全身和周圍,好在那些蠟燭早就熄滅,讓我多了些時間等待救援。
把汽油全部倒完,任強華拿出打火機就準備和我同歸于盡,這時我看見窗外特警的身影,從他的口型看是讓我拖延時間。
眼看任強華就要點燃地上的汽油,我大聲喊出:「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任強華這輩子最遺憾的大概就是沒有孩子吧,當時他得知自己是不育的時候眼里那種失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果然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停下手下動作,抓著我的肩膀欣喜若狂:「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19
話音剛落地,緊接著他似乎又想起自己那份鐵錚錚的不育報告,氣急敗壞,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說:「賤人,你騙我,你騙我!!」
「老婆,你陪我一起去死吧,我是真的愛你,你看你那麼無趣,我卻從來沒嫌棄你,我那麼愛你,死我也要帶你一起!」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癲狂地就要點燃打火機。
與此同時,窗外特警破窗而入,一腳踢飛任強華,準確無誤地接住那拋在空中的打火機。
房門被警察踹開,三兩下就控制住了任強華。
閨蜜和夏智杰第一時間奔向我,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那一刻,我真的有種做夢的感覺。
再晚一秒,或者說夏智杰如果沒有聽見任強華的聲音,那麼我又會是什麼結局,我不敢想象。
警察押著任強華離開的時候,他掙扎著突然轉頭問我:「你到底有沒有懷孕?」
看來他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
「沒有。」我如實回答,對他沒有一絲絲的同情了。
聽了回答,任強華就大笑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
劫后余生的我給自己放了個假,去了云南大理。
我在這里租了一個月的民宿,每天背著相機走走玩玩,吃吃喝喝。
下午就鉆到隨意一個慢搖吧,聽著臺上的歌手唱著動人的民謠。
這幾個月的經歷太像一場夢,從龔琳琳出現在醫院那天,到后來她被逼瘋,任強華入獄,一切的一切玄幻又真實。
我時常想,如果那時候我為了家庭原諒了任強華是什麼結果?
但血淋淋的經歷告訴我,如果那時候原諒了任強華,結局也不會改變。
他還是會繼續出軌,會家暴,會做違法的事,而我大概只會后悔為什麼要原諒他吧。
從慢搖吧出來,天還沒有徹底變黑,我吹著傍晚的風走在鋪滿石子的小路上,隨手拿起相機想拍一張天空的照片,結果被一個人搶了鏡頭。
「聽說大理適合艷遇,果然沒錯。」夏智杰打趣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說:「那是麗江。」
隨后我們就都笑了起來。
夏智杰說想出來轉轉,沒想到偶遇我了,其實我知道他是看見我在朋友圈的定位才來的。
可我剛經歷婚姻的失敗,感情的挫折,實在沒有辦法相信下一段感情,換句話說我打算就這樣一直一個人孤獨終老。
所以在夏智杰提出要不要搭伙過日子的提議時,我一口回絕。
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夏智杰似乎對我的反應不意外,只說了一句「那我等你」就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后來的幾天里我都和夏智杰一起吃吃逛逛,然后一起坐飛機回去,像朋友一樣。
再次見到任強華是兩個月后的事了,他主動提出要離婚。
我拿著那份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從監獄里出來,終于釋懷。
因為剛剛我聽到了任強華最真誠的道歉。
隨后我一抬眼就看見夏智杰靠在車上向我招手,我也沖著他微微一笑。
生活不會永遠壞下去,因為人怎麼走,都是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