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有空嗎?介意聊一聊?」宋子矜拉開商務車的車門,笑盈盈地對我道。
我看著笑著溫婉的宋子衿,沉默了片刻,點頭。
咖啡廳。
宋子衿包場了,連我的助理都沒讓進。
咖啡上來后,宋子衿端起來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舉手投足間都是氣質。
她沒有先開口,我也沒有。
半晌,她朝我溫和一笑。
「姜小姐,都是爽快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宋子衿看著我,似笑非笑的,「勸你離阿廷遠一些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上的東西只寄給你父母了……」
宋子衿靠在椅子上,撫了一下長發:「可能我會手滑寄到各個報社哦,聽說您父親的心臟手術做得很成功,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受一次……」
「你敢!」我猛地站起來,瞬間如置冰窟,目眥盡裂。
原來,三年前那件事是她找人做的!
「我有什麼不敢?」宋子衿不屑地冷笑,「姜棠,像我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人,想要捏死你這種底層螻蟻,易如反掌。」
我看著一臉不屑的宋子衿,指甲嵌進手心,忍住了同歸于盡的想法。
她說得對,她有權有勢,想做什麼,都會有人替她做。
可我不同,我和我的父母都是平凡人,一沒背景,二沒金錢。
我能對她做什麼?
我心底荒涼一片,跌坐在椅子上。
一股無能為力的恥辱感蔓延全身。
我心底一片荒涼,仿佛被抽干了力氣,我問她:「你想要我做什麼?」
三年前,她要我和封廷江分手,以此為交換,我以為我換回了所有視頻和底片,但只是她的一場戲弄罷了。
「還是和三年前一樣,離阿廷遠一些。
」宋子衿冷冷地看著我,「姜棠,我宋子衿從小到大,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我就毀了……」
宋子衿拖長了尾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你放心哦,只要你離阿廷遠遠的,我手上的東西永遠沒有流出去的一天,但是如果你不聽話,那你的父母也會遭殃哦……」
「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死死地盯著她。
「那你有證據你去告我呀!」宋子衿俏皮地反問我,「你有麼?」
有嗎?我沒有。
我也賭不起。
半晌,我低下頭,認命。
「宋小姐,我的戲份還有三天就會結束,結束后,我會離封廷江遠遠的,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好哦。」宋子衿滿意的笑。
7
從咖啡廳出來時,宋子衿徑直上了商務車,直接離開。
我看著那輛豪華商務車匯入車流,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里。
我的經紀人和助理都守在我床前。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經紀人見我醒了,松了一口氣。
助理也如釋重負。
她應該是嚇到了,哭得眼睛都紅了。
我坐起身來,沉默了幾秒,對助理道:「清清,你先出去,我有話想和向晚姐說。」
清清出去后,我看著經紀人,放聲大哭。
經紀人什麼也沒問,只是抱住了我,安撫我。
等我哭完了,她才開口問。
「清清大概的都和我說了,是不是和封廷江有關?」
當年的事,經紀人知道一些,但具體的她不是特別清楚,她只知道我爸病危,我和封廷江分手,我頹廢了下去。
娛樂圈待了多年,她眼光毒辣,見我這樣,也猜了七七八八。
「姐,當年,我差點被糟蹋,還被拍了視頻和照片,是喜歡封廷江的人做的,那個視頻和照片,被寄給了我爸,我爸病危,就是因為這個。
」我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不愿回想。
經紀人一時間愣住了,饒是她在娛樂圈多年,乍一聽也萬分吃驚。
半晌,她找回自己的聲音:「是那個什麼宋子衿做的?」
我絕望的點點頭,「是,當年她用這個要挾我,讓我和封廷江分手,換回底片。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剛剛找我,自己說了出來。」
我抬頭,看著經紀人:「姐,她說她手上還有底片,要寄給報社,我不敢賭,對不起……」
我很愧對經紀人,簽了我這麼一個廢物。
經紀人爆了粗口,是對宋子衿的。
「我去找封廷江!」經紀人第一次罵臟話,「什麼玩意兒,自己得不到男人,就對女性下手……」
「姐!」我拉住經紀人哀求,「別去,求你,他走到今天,不容易……」
我和封廷江大學時就在一起,我們兩個一起去劇組跑龍套,一起毛遂自薦,我知道他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宋子衿能夠輕易毀了我,也能夠輕易毀了封廷江。
我若與她硬碰硬,不僅我的父母、封廷江,甚至經紀人,都會無一幸免的。
經紀人看著我,眼眶也氣紅了。
道理她也懂。
她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大概和她說了一下,并表達了歉意。
她能理解,說等這部戲結束了,讓我回老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當天我被經紀人接回家住了一晚休養。
接下來幾天,我都特意避開封廷江,也不再去住劇組酒店。
經紀人每天送我接我。
很快戲份到了最后一天,也是大結局前的戲份。
之前的戲份已經拍了封廷江黑化,女二嫁給了他仇人一家,他為家族平反,仇人一家被斬首與流放,而我也為小娘平反,成功掌控整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