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接過她手中的土豆絲,摟著她坐下,細心安慰她,給她解釋。
見我溫柔起來,妻子哽咽著說:
「從前,從前你都很喜歡這個甜辣味的,我就,我就想著用味蕾刺激的方法,也可以喚回你的記憶。」
她大口換了口氣:
「而且你只是腦震蕩,味覺紊亂,體質變化了,后續會好的,我就想你快點好……」
妻子這麼一說,我的心中五味雜陳,更加愧疚了。
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將那盤甜辣土豆絲吞下。
當夜,我竟然全身發紅,上網查了,說是過敏。
我才知道,我對土豆過敏,可是為什麼?我妻子跟我在一起這麼久,她不知道嗎?
還是說她是故意的?可是我這兩天沒惹她呀,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她不知道——
我對妻子隱瞞了過敏的事情,試探問她,我有沒有什麼過敏的,她說沒有,這時,腦子里突然想起張曉玲的話。
于是我心中對妻子的存在,打上了一個問號。
睡前老規矩,妻子端來了牛奶,我假裝喝了一口,便去廁所吐掉。
或許是沒有喝光牛奶的原因,從來都是一覺到天亮的我,半夜就醒了,醒來后我想著那就起個夜吧!一翻身卻發現身邊的床位空無一人,妻子不知所終。
我急了,怕是早上那個瘋女人又找來家里,傷害妻子,急忙起身出門尋找妻子。
我在房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書房,廚房,就連陳舊的儲物間都翻了遍。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腦子里,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跑回房間扯了一件外套,胡亂圍了一條圍巾,沖到玄關正準備穿鞋,就聽到砰的一聲——
聲音是從房子里傳來的,好像是地下,我放下剛要套上腳的鞋子。
我屏住呼吸,光著腳順著那個聲音的方向摸去,那是儲物間的方向,我在碩大的儲物間里巡視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你干嗎!」
妻子冷冷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給我嚇了一激靈。
轉過頭,就見沉著臉的妻子一臉漠視地站在我身后,宛如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哪里見過這樣的妻子?瞬間我的冷汗冒了一背。
唯恐她生氣,我急忙磕磕巴巴地解釋。
「我就是——起夜上廁所,沒見著你,我急死了——」
妻子一臉謹慎地打量我,我才發現自己身上套著酒紅的外套,下半身是短褲,脖子上圍著妻子的毛褲。
我尷尬地將毛褲扯下,憨憨地撓了撓頭。
見我真的沒有說謊,妻子又換回之前那溫柔似水的模樣,挽著我的胳膊推我回房間。
為了看清她是從哪里出來的,我一把將妻子抱住,在她的掙扎中瞄了一眼她來的地方。
那是一個地下室,呵,我自己家,有一個地下室我都不知道!
上了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張曉玲的話,妻子眼底的殺氣,妻子詭異的行為,以及那個地下室,好像一切都是秘密,瞞著我,我思來想去想不通,但隱隱約約覺得答案一定就在地下室!
3
第二天我起床后,在穿衣服的間隙,小心翼翼地打探:
「老婆——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妻子不回答我,又冷冷地回了句:
「你別管。」
我不死心,剛想要追問,就聽到她說:
「要想好好過日子就不要問太多。」
這麼一說,我立馬閉嘴了!
一個男人,被自己的愛人威脅?難道是——
出于男性的征服欲,我立馬開始計劃著去地下室。
趁著妻子出去,我躡手躡腳地往儲藏間走去,開了燈,在里面搜尋,果然,讓我找到入口了,我剛想打開那個蓋子,門口就響起鑰匙開門聲。
我急忙退到后邊,抽出口袋里的毛巾,假裝在打掃衛生,就見妻子來到我面前,問我在這里干嗎。
我舉著毛巾,一臉無辜地說自己在打掃衛生呢。
妻子朝入口瞟了一眼,眼里又結了冰一般的冷。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去碰不該過界的線!」
妻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說實話,她那麼說,我確實心里咯噔了一下,現在的生活,確實很滿足。
我打量著要不要放棄,可是轉念一想,這不就更能確認她必定瞞著什麼事!
我心中盤算了一下,還是覺得男人!男人的尊嚴更重要!
于是我開始思索,我一進去,一開燈,她就知道了,這說明——
家里有監控!
我瞬間冷汗直冒,這——不管了,這只能更加確定,我的家,我的妻子,我最信任的那個人,對我有所隱瞞,而且還是與我有關的秘密。
我乖乖地待了好幾天,妻子對我放松了警惕,沒有發覺我是在找家里的信號線以及電路位置,如果我要進去地下室,那必須躲過監控。
正巧,在我摸清路線后,家附近來了一隊修電網的,這幾天都要維修。
借此機會我摸著黑成功進入地下室!
我摸著墻,順著樓梯下去,其間,微微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味道,怎麼也想不起來。
可能,沒失憶之前聞到過吧。
我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下樓,看見一點微弱的燈光,順著燈光,我來到地下室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