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急救箱、腎上腺、快擴、三級頭甲包……應有盡有。
我心安理得的撿起,然后繼續我的換裝之路,厲野打死一個人,我就沖上去舔盒子里的衣服,短時間內換了十多套。
在厲野又是幾槍掃死一個人時,我贊嘆道:
「你怎麼做到的?我完全沒聽到那人的腳步。」
「我聽覺比常人要敏銳一些,也比較善于辨別方向。」
聞言我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
聽覺敏銳…辨別方向…
那我弟剪褲頭兒脖套的時候,他有沒有察覺?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要是真察覺了他怎麼會不阻止呢?而且當時他都急哭了。
我們開的是四人模式,還匹配了兩個陌生隊友。
一個是一聲不坑的茍分狂人。
還有一個是女生,從頭到尾跟在厲野屁股后跑。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看厲野一直保護我,女生不平衡了。
嬌滴滴的嗓音從耳麥里傳出:
「一號哥哥,人家缺個槍口,可以給人家一個嘛~」
尾音恨不得拖行二里地,聽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厲野一點面子不給,「我也沒有。」
那女生仍不氣餒。
「哥哥好厲害啊,技術真好。一會我們組個隊一起玩嘛~」
我一腦門子問號。
好厲害,技術好,她試過?
擦邊哪是這麼擦的,都快把膝蓋擦禿嚕皮了吧。
能不能修煉兩年再出來當綠茶啊!
實在不行就來我這報個班,真給我們綠茶屆丟人。
我本以為厲野這種性子就算再不耐煩,也不會有什麼極端的舉措。
可接下來我發現,我 tm 大錯特錯。
10
厲野勾了勾唇角,聲音帶著蠱惑的魔力:
「好啊。你先來我這,我給你槍口。
」
「我來啦,哥哥等我哦~」
緊接著我就看到他拔了個手雷扔到樓梯口。
那個女生剛上二樓,『嘭』的巨響引起一片塵煙。
地上多了個新鮮出爐的盒子,散發著明明滅滅的綠光。
我屏幕上出現一行白字:
『你的隊友 LY 使用手雷淘汰了貓貓可愛嘛』
「啊!你干什麼?!」
厲野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你的聲音讓我不舒服,沒有程嘉十分之一好聽。」
說罷,他把左上角已經變成灰色的『貓貓可愛嘛』旁邊的小喇叭關了。
我忍不住問道:
「殺隊友不會對你賬號有影響嗎?」
「不會,我賬號權重比較高。」
我了然的點頭,這就是作為大佬的有恃無恐吧。
果然啊,每一個紳士骨子里都是大流氓。
再之后他就把匹配隊友的選項取消了,他也確實不需要那玩意兒。
有我一個累贅就夠了。
2000 years later。
我終于想起來剛剛厲野說的那句『沒有程嘉十分之一好聽』。
湊近他的臉,輕聲問:
「你覺得我的聲音好聽,對嗎?厲野。」
厲野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殷紅的舌尖兒一閃而過。
垂眸看我,瞳孔幽深如海。
「嗯,好聽。」
我撥弄了一下他的紐扣。
「我還有更好聽的,你要不要聽?」
11
我自閉了。
原來厲野一直開著直播,我撩他的虎狼之詞被幾百萬人聽見了。
我生無可戀的看著滾動的彈幕。
LY 家的雯子:不許!媽媽不許你聽!你還是個孩子啊!
野 King:嗚嗚嗚兒大不中留,都會泡女人了。
厲厲在目:那個女的,你離我老公遠點!
組團偷褲頭兒:啊啊啊野哥,我的聲音更好聽,聽我的!!!
不過夾縫中的幾條彈幕把我治愈了。
一塊小甜餅:只有我覺得弟弟今天像換了個人嗎?以前直播一天都說不上十句話。
天才燦燦:野哥今天不對勁兒哦,不會是墜入愛河了吧?
厲野在旁邊拄著腦袋看我,我表情時而氣憤、時而竊喜,他不由輕笑。
「姐姐。」
我偏頭看他,「嗯?」
屏幕的光映亮他的面容,美好的像幻覺,仿佛一觸碰就會消散。
「今天很開心。自從我媽走之后,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我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冰到腳,連回望他的勇氣都沒有。
抬手關掉了直播,硬生生從嗓子眼兒擠出一句話:
「……能給我講講你媽媽嗎?」
厲野靠回椅背對著屏幕出神,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我媽媽命不太好。她愛上一個男人,心甘情愿陪他吃苦,陪他度過創業的所有難關,甚至為了幫他拉投資,喝酒喝到胃出血。她信了那個男人說的每一句』我愛你『,也堅信那個男人會和她結婚。」
「可人心是世界上最深不可測東西。好不容易公司有規模了,苦盡甘來了,那個男人卻出軌合作商的女兒,只因那個女人能給他帶來更好的前途。」
「我媽傷心欲絕的同時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思考再三,沒有選擇打掉孩子,而是自己撫養他長大。所以從小我就想著,以后我有了愛人,我一定不會讓她那麼辛苦。生育從來不是女人必要的責任,如果一個女人愿意為我生孩子,那她一定很愛我,我不會讓她輸。」
說到這他頓了頓,整個人都縈繞著悲痛。
「其實說到底,傷害我媽最深的人……是我。
如果她不給當時在上課的我送飯,也就不會出車禍。」
我心里不忍,揉了揉他的發頂問道:
「不怪你,你那時候才多大啊,你媽媽肯定也不希望你活在自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