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帶回一個姑娘,要娶她做平妻。
據說,她是穿越過來的。
雖然不懂穿越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笑瞇瞇地答應了。
順便把和離書放在了夫君面前:「既如此,你倆就從我的宅子里滾出去吧。」
01.
今日,是我夫君顧恒遠回京之日。
他外放做官期滿,今日歸家。
我正要前去迎接,就聽到通傳的丫鬟紅葉說,夫君還帶回來一位姑娘。
紅葉還說,顧恒遠與那位姑娘看上去親密無間,兩人挨得很緊。
紅葉說這話時激動得很。
「我聽那渣……咳,姑爺還說,一定會給那女人一個名分。小姐,你可不能忍氣吞聲。」
我一聽這話,忙來到一個柜子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
把早已準備好的和離書拿了出來。
我來到前廳,果然見到顧恒遠與一個氣質溫婉的女子柔情蜜意地對視著。
他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惹得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然后才注意到我,緩緩站起身來。
「你來了。」顧恒遠看到我,神情很平淡,「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我也有事要跟你說,不過你先說吧。」
反正都要和離了,讓讓他也無妨。
「這位姑娘叫君如蘭,是我救命恩人。她如今孤身一人,我要娶她進門做平妻,你幫我準備下吧。」
君如蘭朝我笑了笑:「這位就是姐姐吧?我們那兒的風俗是人人平等,我就不給你行禮了,也顯得生分了點。」
顧恒遠點頭道:「無妨,你都有了身孕了。」
復又轉頭看向我:「你之前說有事,什麼事?」
「當然是好事呀,」我笑瞇瞇地把和離書遞過去,「簽了吧,我放你自由。」
顧恒遠接過一看,臉一沉。
「你何必如此容不下如蘭?我也說了她是平妻,并不會影響到你的地位。」
「我給你們騰位置不好麼?」
看到顧恒遠如此火大,我很是不解。
君如蘭見狀,扯了扯顧恒遠的袖子:「相信宋姐姐如此說是真心的,恒郎何不答允了。」
「可是……」顧恒遠面露難色。
君如蘭淺淺一笑道:「我們那里,其實還有一夫一妻的風俗,可我覺得不好奪人所愛,也不想恒郎為難,所以來之前就想好,愿意與姐姐共侍一夫。但既然姐姐大度,愿意成全我與恒郎,那實在是兩全其美。」
顧恒遠聽見這話,十分心疼君如蘭:「委屈你了。」
然后又朝我吼道:「月璃!你能不能學學如蘭的懂事,不要胡攪蠻纏了!」
我很疑惑他為何這麼說。
「我成全你們,怎麼叫胡攪蠻纏?夏竹,快去給夫君……哦不,給顧大人收拾東西。」
聽我如此說,原本胸有成竹的君如蘭臉上,頓時變作了驚愕之色。
我的貼身丫鬟夏竹十分干脆地應了一聲:「好嘞!」就帶了幾個人去了里間。
君如蘭結結巴巴:「這、這……為什麼是給恒郎收拾東西?」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雖然這家里的東西都是我賺來的,但夫君好歹也有幾件衣物啊,給他收拾東西也很正常。」
「那……家里的資產恒郎總該有份……」
我笑了起來:「傻姑娘,你這身錦衣羅裙我看質地不錯,得要幾十兩,是夫君給你置辦的吧。可是他一個外放七品知縣,年俸不過四五十兩,出去就職的時候還是我給他備了一萬兩呢。你說他本身哪兒有錢啊。」
這時夏竹帶了一個包袱走了出來,她將包袱隨意放在一把椅子上,大聲道:「顧大人的東西都在這里了,小姐!」
「夠了!你眼里都是錢!」顧恒遠臉色鐵青,「我告訴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如蘭我是娶定了!和離是不可能的,你要是不同意就自請下堂吧!」
「恒郎,你不要動氣。」君如蘭摟著顧恒遠的手,「姐姐肯定也是太愛你了才說這種氣話。」
君如蘭又懇切地望著我:「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很氣,但愛情沒有先來后到,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恒郎顧念與你多年夫妻情誼,不忍休妻,讓姐姐在外招人話柄,已是情深義重,姐姐就不要再賭氣了吧。
「而且要我說,這個家的產業其實應該也有恒郎的一份才對。我們那里的風俗其實是夫妻財產共有的。」
雖然我聽不懂她說的「小三」是什麼玩意兒,但「夫妻財產共有」我多少能琢磨出點意思來。
我也誠懇地回望她:「多謝君姑娘關心,我能養活自己。而且這世道還是明理的人居多,只要我做事不違背良心,相信不會招來什麼話柄。至于姑娘所說的夫妻財產共有,你定是誤會了。
「我與夫君成親的時候,他一窮二白兩袖清風,連彩禮都沒有,只有我將宋家產業作為嫁妝帶進了這個家。而我們這兒的規矩,嫁妝是女方私產,男方不得插手呢。」
不是我吹,我爹在世時宋家產業就遍布全國,除鹽、鐵、茶之外還有各地的錢莊與酒樓等好一些非常賺錢的生意。
我接手后,更是將其發揚光大。
至于我家這麼有錢,我為什麼還會與顧恒遠結為夫婦。那得追溯到我爹與他爹當年的交情了。
直接指腹為婚的交情,我沒得選。
只可惜,我爹并沒能看到他未來的女婿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