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點點頭:「那你的月錢都是哪里支的?」
翠蘭支支吾吾道:「這、這……奴婢每月都是從賬房這里領的。」她聲音越來越小。
我和藹地道:「你不要怕,我只是想搞清楚些。這里是我的疏忽了,沒解決你的賣身契歸屬問題。我這就把你的賣身契交給婆婆,以后你直接向婆婆支取月錢便是。」
翠蘭臉色一白。
君如蘭在那里義正辭嚴:「宋姐姐你這是何必呢?和老夫人計較這些錢,你和恒郎分屬夫妻。丫鬟在哪邊支錢都一樣啊。」
我搖頭道:「我與夫君馬上就要和離了,還是分清楚好些。話說回來,你和翠蘭名字里都有個蘭字,也算有緣。翠蘭到你那邊可以和你做個姐妹啊。」
君如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宋姐姐你對我再有怨氣,也不能這樣折辱我啊,將我與一個下人相提并論。」
我愕然道:「我哪里折辱你了,你不是說了你那兒的風俗是人人平等嗎?」
君如蘭頓時語塞。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我看著顧恒遠,好聲好氣道:「那麼,我們抽個時間和離?」
「我們婚事是長輩定下的,這就想和離你做夢!」顧恒遠咬牙切齒地道,「總之我是不會和離的,要麼我休妻,要麼你自請下堂!」
夏竹在一旁不屑地小聲道:「切,還不是想著我們小姐的錢財。」
顧恒遠大怒:「這里哪兒輪得到你來說話了!」
周氏頓時拍腿大哭:「作孽啊,我顧家怎麼娶了個這麼善妒的媳婦進門,鬧得家宅不寧!我一把年紀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家,還被人說貪圖媳婦的錢!誰要她的臭錢啊,有點錢就看不起人!」
呃,沒有家宅不寧吧?除了他們四個,家里其他人在我的管理下還是挺和諧的。
「好吧!」我為難道,「那就不和離吧。」
顧恒遠等人沒料到我這麼快就改變主意,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夏竹等人臉上都露出焦急之色,我只向她們擺擺手:「叫人把北邊角落那個院子收拾一下,給婆婆他們住。」
顧恒遠愣了一下,隨即滿臉怒氣道:「你欺人太甚了!那個院子本來是堆雜物用的,怎麼能住人?還沒有小廚房,怎麼吃飯。」
那還是能住的,多少人連那麼個院子也住不上呢。
我微微一笑道:「下人們收拾很快的,至于吃飯,回頭叫大廚房整幾個菜好了。」
顧恒遠等人還以為我只是說氣話,不可能真的讓他們住破院子。不過我早已讓管家馮叔在各個院子前安排幾個人守著,吩咐下去無論顧恒遠他們怎麼說都不要放人進去。
顧恒遠他們進不去,又到我住的院子前面大吵大嚷,當然也被我這里的守衛給攔住了。最后他們總算放棄了,聽下人傳報,他們好像還是住進了那個原來放雜物的院子。
但吃晚飯前,顧恒遠又跑到我這里。我來到門前,見他在院門外怒氣沖沖地道:「宋月璃你太過分了,只叫廚房給幾個素菜和饅頭,如蘭懷有身孕,怎麼能吃那些!」
「夫君你別生氣,外面好多人懷孕時也就只吃這些的呀。」
「那些人怎麼能和如蘭比?!」
我為難地道:「白天娘說我認為你們貪圖我的錢,我當然覺得你們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吩咐大廚房了,只要你們去點菜就要收相應的錢,沒錢就不給做。
免得娘再誤會我用臭錢侮辱你們。」
「你……」
「夫君你還是快去照看君姑娘吧,畢竟她有身孕。」
這時紅葉出來叫我:「小姐,晚飯已經備好了,就是有一道雞煲翅還在爐子上,等小姐你開始用飯了再上。」
我應道:「知道了。」轉頭就走,也沒管顧恒遠的臉色。
第二天早上通過早飯后,下人進來稟報,周氏在外面大街上大叫大嚷,說我苛待她。
03.
「她嫁進我家的時候父母雙亡,我對她視如己出。成親四年她無所出我也沒放在心上,但這次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帶著夏竹和綠柳趕到周氏所在的大街時,她正在興致高漲地唾沫四濺。
不是,顧恒遠這三年都在外地,我要是有所出才恐怖好嗎?
「恒遠要娶的平妻已有身孕,她就這樣容不下那姑娘,竟然不讓廚房送飯菜!我看不下去為那個姑娘說了她兩句,她竟然也把我趕出常住的院子,讓我去住那個破地方!」
周氏看到了我,嚎得更起勁了。
「我沒辦法啊!只好當了我的衣服和首飾,換點錢給我那媳婦補補身子!」
我這才發現周氏原來那一身都沒了,換上了粗布麻衣,頭上首飾也拿得干凈,只用一支一看就很廉價的發簪挽了起來。
她竟然舍得把那些都當了?我感到很驚訝。
周氏一邊嚎一邊看著我,眼里還帶了點得意。
宋家的產業平時我都讓很久之前就跟著我爹的幾個老人打理,不過我平時也是一有空就去各個店鋪查看。所以這個京城里只要光顧過我宋家店鋪的人,大多都是認識我的。
圍觀的人中就有許多認識我的人,看到我來了,紛紛打招呼:「宋老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