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說吏部衙門官員當眾談論上司還能被你聽到?
連說謊都說不好的這種資質……我懷疑如果我向三皇子投誠,他能直接把顧恒遠踢了,然后幫我和離以示誠意。
當然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會參與這種要腦袋的事。
我敷衍了顧恒遠幾句就帶著夏竹出門了。
去齊府拜訪前,我先去鋪子里拿了點新進的上等胭脂水粉。要上門拜訪,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由頭。
進齊府后,齊夫人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對我帶的胭脂水粉她十分喜歡,但堅持要給錢,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
聊了許久后我與齊夫人道別,從齊府出來,上了馬車。
快到家時我在馬車里聽到外面動靜很大,車夫也跟我說外面好多人圍著。
我下車一看,眾人就圍在我家門口,看到我后紛紛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君如蘭挺著有些明顯的孕肚跪在大門前,一見到我來了,紅著眼開口。
「宋姐姐,我知道不請自來是我不對,可是我求求你了,等我生下這個孩子后你就收養他好不好?」
她含著淚又丟出一句令我瞠目結舌的話。
「反正你也不能生了,你答應后我保證再也不來打攪你和恒郎。」
哈?我不能生?
07.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時面面相覷,好心人當做沒聽到,想幫我掩飾這份難堪,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地望著我。
我走到君如蘭前面。
「你為何這麼說?」
君如蘭咬了咬唇道:「難道不是嗎?這三年恒郎在外做官,而姐姐與恒郎成親的第一年也并無所出。」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哦,那為什麼不是他不能生啊?」
君如蘭一呆:「可是我有了啊,那的確是恒郎的孩子。」
「嗯,那怎麼證明呢?」
周圍的人也頓時起哄起來:「是啊,誰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顧大人的。」
君如蘭一副被羞辱的表情:「宋姐姐,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除了恒郎我、我從未有過別的男人……我……」
我不置可否。
「君姑娘你先起來吧。」
君如蘭眼睛一亮:「那宋姐姐你是答應我了?」
「啊?那沒有,我只是讓你先起來。」
君如蘭眼神黯然,隨即又堅決道:「宋姐姐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你這樣不累麼?萬一把孩子跪沒了你不是雞飛蛋打?」
我都替她感覺累得慌。
君如蘭臉色慘白:「我知道宋姐姐你對我有誤解,但我以肚子里的孩子發誓,我今天說的是發自真心!若違此誓,叫我……叫我終生不能有孩子!」
「不是,我就是問你累不累,你把孩子弄沒了我可就……」
君如蘭以為我這麼說是同意了,喜上眉梢:「謝謝宋姐姐關心,我身體還好,并不累。」
「哦,不累啊,那你繼續跪著吧。」
我略過一臉呆滯的她,走進大門。
回到家,綠柳告訴我顧恒遠得知君如蘭跪在外面時,就一直待在他那個破院子里沒有出去。
我想了想,沒有進自己住的院子,直奔那里而去。
快到了的時候我調整了下臉上神色,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推開了院門:「顧恒遠!」
顧恒遠嚇了一跳,看到是我忙辯解道:「月璃,我不知道她會自作主張回來,我一直都沒有出去見她!」
我冷笑道:「你知道她在外說我什麼?她說我不能生!」
我說完這句,清楚地看到顧恒遠臉上一喜,隨即轉為愕然。
「她竟然這麼說?!對、對不起月璃,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樣……我這就去找她說清楚!」
顧恒遠走了后,夏竹不解地問我:「小姐,他們這是鬧哪一出啊?」
我微笑著和夏竹說了。
夏竹聽到后先是大驚,然后大怒,呸了一聲:「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們在做夢!」
顧恒遠回來后疲憊地道:「這次委屈你了,月璃。我已經跟她說清楚,讓她不要再來。」
我躺在榻上,慢吞吞地道:「那她在外詆毀我名聲,這悠悠眾口又怎麼堵住啊?」
顧恒遠遲疑了一下,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但不知月璃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你說吧。」
「月璃,為我生個孩子吧!」
果然,他們來這麼一出就是想快點跟我綁定,所以顧恒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對三皇子的價值全在于我的錢啊?
剛才就聽我分析過的夏竹等人都一臉嫌棄地看向顧恒遠。
而顧恒遠茫然不知,還在那里裝深情:「你可能一時還無法接受我,但我們終究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你有了孩子后,外面的流言自然消失。」
我目光移向他處,捏緊手中的茶杯,做足了心軟意活的樣子。
「你出去。」
我聲音很低。
顧恒遠顯然是覺得我動搖了,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堅定道:「月璃,我以自己的前程起誓,今后我不會再負你。若違此誓,叫我今生仕途無望,不得翻身。」
嘿,那你和君如蘭真是天生一對,專愛拿自己做不到的事起誓。
「我說了讓你先出去。」我顯得越發慌亂,余光瞥見顧恒遠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
顧恒遠走了后我放松了下來。
唉,做戲真累。
三天后,鎮國侯夫人舉辦賞花宴,此類宴會邀請的一般都是京城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