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個多金丞相,老財迷了。
但這次卻舍得用一座小金山,給我砸了一個大官出來。
隔天此事就傳遍了平京上下。
誰成想,死對頭謝家橫插一腳,求皇帝改讓我做他手底下的小官。
財迷老爹聽完炸了,哭著說:錢都白花了啊?
1
在涼國,女兒家做官早已司空見慣。
但我爹這個有名的鐵公雞丞相,居然砸金山給我買了一個大官。
此時隔天就傳遍了平京上下。
誰成想死對頭的兒子謝允,橫插一腳,打著緩和關系的旗號,讓我做了他手底下的小官。
皇帝擺明了是隔岸觀火,看熱鬧不嫌事大,硬把我這嬌俏小姑娘往虎口送啊。哭了。
但也不知可憐的是我還是可憐我那老爹,各府一股腦送來各種禮物,不乏借機嘲諷的。
老爹氣得連鳥都不溜了。
我看著滿屋子的奇珍異寶,頗為認真地清點了起來。
「小萍啊,告訴李大人,我很喜歡這花圈。再過十日,他的七十大壽,到時候我必定為他準備更好看的。」
「哦,順便問問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菊花。」
我從偌大的花圈上,薅了朵菊花插在頭上。
「還有這玉如意,下次記得換成金的。」
這群老狐貍,有多少看戲添堵的,我心里門清。
小萍見我怡然自得,以為我想好了應對之策。
沒過多久,府中上下都聚在了我的面前,好奇我想出了什麼辦法。
我懵了。
「要不……幫我準備口棺材吧?」
管家嚇白了臉,忙將我尋死的事情匯報給了爹。
老爺子聽了,這還得了,直接早朝也不去了。
一把年紀拉著我搞突擊,學為官之道,背兵書百卷。
我端著書,時不時蹙眉深思。
惹得老爺子紅了眼眶,逢人就說他家那閨女終于扶上墻了。
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思冥想這謝允到底喜歡什麼顏色的棺材?
2
這個頗有儀式感的問題,直到我踏入中書閣的那一刻,都還在思考。
只不過沒思考多久,就被冷得能刀死人的聲音打斷了。
「本官在內殿等林閣屬。」
謝允丟下一句話,略過了我的身邊。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還沒燒起來,就被謝允這廝滅了個全。
內殿。
我怒拍書案,只差一口老血噴出。
「謝允,你憑什麼減我官分,扣我俸祿!」
第一天,這玩意兒就明目張膽給我穿小鞋,還有沒有天理了。
謝允象征性地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開了口。
「有人說閣屬私收賄賂,本官也是例行公事。」
喔,就這?
聽此我不氣了,擰了一把腰窩的肉,眼淚頓時噌得涌了出來。
喵的,掐狠了。
不等謝允反應,我帶著哭腔連連喊冤。
「若是被人送祭品也算是收賄,那下官無話可說。」
「被老臣咒死,是下官應得的。」
說完我還禮貌性得抽噎了下。
看到我哭,謝允好看的臉少有得愣住了,似乎是沒想到我來這一招。
他掃了我一眼,輕飄飄得嘀咕了句,「怎麼還和從前一樣。」
我沒聽清,但也懶得問。
畢竟他是個喜怒無常的腦殘。
「林蓁蓁,你好自為之。」
哦對,還是個喜歡威脅人的腦殘。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扶正了烏紗帽就溜了出去。
3
在中書閣,我的公務不多,無非就是審審折子,重要的事情交給謝允定奪。
秉著相安無事的原則,除了公事,我盡量避免見到謝允。
這天,我躲在書架后,和小吏聚在一起看話本子。
正看得盡興,一道黑影遮住了光,我不滿地嘖了聲。
醞釀好的話,在看到是謝允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時,頓時啞了炮。
怪不得娘親說,好看的人總會有些不可說的秘密。
比如現在,我被黑臉的謝允拎到了內殿。
一上來便是他冷颼颼的質問。
「本官是瘟神?讓閣屬避如蛇蝎?」
哈?不是收我話本子的?
我麻了,看著他閃爍的眸光,這丫又換新招了?
心中怒罵千百遍,但面子上仍是慣會的狗腿式微笑。
「家里最近窮,怕惹大人不快,扣我月銀。」
他笑了,很顯然是氣笑的。
「林蓁蓁,好,你好得很,又是這幅虛假模樣。」
我不解,「我們林家祖祖輩輩都是這樣,你才知道?」
話音剛落,我就被扔了出去。
很好,成功惹怒了頂頭上司。
我默默地掏出小本子。
十月初八,謝允不知是不是來葵水了,兇得很,棺材不給蓋了。
4
自從我平白無故惹了謝允不快,他就變著法子折磨摧殘我的身心。
今日不是讓我謄抄公文,明日就是讓我檢查賬目錯漏。
謝允這丫的,士可殺不可辱!
就在我扶著烏紗帽風風火火跑去找謝允對峙,不慎撞到了極其香艷的場面。
只見涼亭之內,謝允官袍松散,懶散地斜靠在長椅上。
他的腿邊跪坐著一位紅唇魅惑的女子,那模樣饒是我看了都覺得勾魂。
我幾步小跑過去,順帶摸了一把美女的腰窩,旋即悠哉哉地坐在一旁吃起了荔枝。
那女子哪里料到我會這樣,忍不住驚呼一聲,指著我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吹了個流氓哨,頗為無辜地對上了美女滿是怒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