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我一生一世的少年郎帶回了一個奇女子。
那女子活潑熱烈,與我第一次見就大膽發言:「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懂平等尊重的愛的。」
我一巴掌扇過去:「大膽民女,不敬公主,罰。」
負心男上前護住那女子,看著我痛心疾首:「星星,沒想到你如今竟這樣,若你今天是來仗勢欺人的就請回吧。」
我反手又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以下犯上,口出不敬,罰。」
1
邵言是阿娘和舅舅與我定下的夫婿,雖還沒訂婚,但全京城都曉得皇家的意思,故而世家小姐沒人敢糾纏邵言。因此當我聽說邵言協一貌美女子同游,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誰敢打皇家的臉呢?
我是公主,我娘也是公主,我舅舅便是當今圣上,我娘一母同胞的哥哥。我爹是定國公,當今皇后是我姑姑。我們孟家人,出了個皇后,又尚了公主,封了定國公,御賜我為公主,可以說是皇親國戚,無上榮耀。
而這一切,自然是用鮮血和軍功換來的。
自開國以來,我們孟家軍便是定海神針的存在,屢戰屢勝。先帝在時,我父親還是定國公世子,為當今皇帝,也就是當時太子的伴承襲爵位讀。
太子在定國公府串門時,與我姑姑兩情相悅,便求了圣旨賜婚,我姑姑 18 歲嫁進宮中做了太子妃。二十歲的我爹還沒議婚,邊關就傳來了急報。定國公急帶世子前去打仗,先帝病中急火攻心而亡,新婚的太子匆忙登基,主持國家。
戰火燃燒了 6 年,在第四年的長平大戰中老定國公被暗器所傷,死于非命。
我爹承襲爵位,子承父業,將匈奴人趕回了大漠,擴張了版圖,安定了邊關。
26 歲的少年將軍一回京,就是閨秀們爭奪的炙手可熱的對象,卻在述職時被簾后的小公主一見傾心。
我爹為不功高蓋主,主動解了兵權,領了個剿匪的閑職。
皇帝獎賞他功勞,又沒了兵權,順水推舟的將小妹妹清河長公主許配與他,又賞奇珍異寶無數,十里紅妝。
定國公府孟家,無上的富貴。
十年后,我娘要生我時,全國大雪連綿不斷,災情嚴重,國庫空虛。我爹和我娘捐出府中大半錢財,用于賑災。
我出生的那一日,我娘難產許久,皇帝皇后在府中陪我娘。待到天剛破曉,我才被生下。
那時,啟明星熠熠生輝,亮的不尋常。然后那天早晨,連綿了一個月的雪戛然而止,欽天監來報大吉之兆。我的皇帝舅舅一高興,破例將我封為公主,賜號韶星,名孟熠心,封地蘇源。
皇帝舅舅沒有女兒,我娘也僅我一個女兒,因此我自小便是當兩家的女兒養的。每月一半在宮內,一半在宮外,可隨意出入宮。說是天之驕女,無上富貴也不為過。
我曾打馬過長安,騎馬于宮道,疾跑在宮中。
如今,一個小小白身卻對我口出狂言,我只覺得荒謬的可笑。
我聽說邵言去南方辦事回來,帶了個貌美女子。我不信,帶著婢女去邵府,正好目睹兩人在院中含情脈脈。邵言看著那女子,那女子邊給他煮茶,邊抬頭羞怯的看他一眼,兩人言笑晏晏,好不熱鬧。
我臉沉了下來,大步踏入院中,冷笑道:「邵公子。
」
邵言聞聲站起,臉上有些尷尬,笑著拉我:「星星。」
我不動聲色地躲開,冷聲問:「她是誰?」
邵言還沒講話,那女子仍然坐著,撅嘴道:「我叫陸晚心,你可以叫我心心哦。」面上一派天真爛漫。
2
我的婢女折風出聲喝責:「大膽,見到公主不下跪,出言冒犯,還不請罪。」
陸晚心撇了撇嘴,「你們這些人只會這套,沒意思。」
說完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邵言。
邵言不忍,對我說:「星星,晚心她不懂這些,你別和她置氣。」
我氣的想笑,彎唇道:「行啊,她只要向我行一百遍大禮,我就不計較了。」
陸晚心:「言哥哥,她怎麼這樣羞辱我啊?」
邵言溫聲責備我:「一段時間不見,公主脾氣竟這樣大了,該收斂收斂才是。」
我冷笑,一個巴掌抽到陸晚心的臉上,一反手又抽了邵言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來教本公主做事。」
真是晦氣,我爹我娘我舅我姑都從沒說過我,他來教訓我。折風心疼的說:「這些潑皮奴婢們教訓就是,何須公主親自動手。」
陸晚心委屈巴巴,仍看著我倔強地說:「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懂平等尊重的愛情的。」
我不欲與她爭辯,沒得掉份,只是給了折風一個眼色。
折風會意:「民女陸晚心,見公主而不跪,罔顧皇家天威。頂撞公主,出言不遜,實屬可惡,罰杖責二十。」
陸晚心還要說,被兩個嬤嬤拖住,堵了嘴,拉了出去。
至于邵言,看著我半晌,吶吶地說:「星星,你竟然打我。」
我惡心地要吐,給了折雨一個眼色。折雨上前一步:「邵公子,頂撞公主,亦杖責二十。」
邵言震驚地無以加復,正要被拖出去時,有人討好地叫我:「公主殿下,消消氣。
」
我回頭,邵母匆匆帶笑而來,估計是得了家丁的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