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頷首。
「我的表兄是林順。」
他激動起來,「那你是侯府大姑娘?」
但他的嘴角很快就定住,他將我的腳放下,站起后退幾步抱拳。
「對不住,姑娘與白家有婚約在身,我不該冒犯姑娘。」
「不是的,他……他……」
我的眼淚說來就來,這是我在侯府多年練就的本領。
他見我哭得不成樣,急忙往懷中和兩袖掏去。
我猜想他是找手帕,就遞了過去。
他向我道謝后,再次蹲下將手帕遞給我。
「擦擦吧。」
【天啊,這倆也太好嗑了,特別是這體型差,膚色差,性格差,鎖死!】
【+1】
【+1】
我哭得更大聲了,將白逸晨和李瀟瀟的事添油加醋說與他聽。
他安慰我,一路在后頭護著我回府,才憤憤離去。
次日,白逸晨被揍一事就傳遍了京城。
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按著字幕所說,我原來是處在一本書中,而且還是女主。
只不過這本書的名字叫《女配上位記》。
書中說我會和白逸晨成親,但成親不久就死了,而我的好庶妹李瀟瀟就會成為繼室,一生享盡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是吧……倒不如去挖野菜吧。
午間便傳來李瀟瀟被杖責的消息,我正要去落井下石,白逸晨這豬頭就到院中來了。
他不顧儀容跟我解釋,話說得真切,就差掏出心肝來向我證明。
但我的心思全然不在他這里,我一心只想著如何偶遇傅驚鴻。
他許是見我如此,便也不耐煩起來。
「我只不過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你不也與那傅驚鴻在巷子里卿卿我我嗎,一人一筆,就此勾銷。」
他怎麼會知道的?
我往院子四周瞧去,剛才尚還在打掃的婢女怎麼都不見了?
【這女主注定是要與男主在一起的!】
這是一條紅色加粗的字幕。
我不要,誰規定女主就要跟男主的?
他不是,白逸晨不是我的男主!
我提步就要往外走,突然間一塊帶有香氣的手帕直捂住我的鼻子。
03
我被死死拽住往后拖。
手帕里的香氣很濃烈,毫不費勁就竄進我的鼻腔往腦門去。
盡管我極力咬住舌尖,可都無濟于事。
「這可是你自找的!」
是白逸晨。
他將我拖進房間,他的勁很大,不帶絲毫憐惜。
我的雙腿被拖上一級級石階,最后卡在門檻上。
他使勁一拉。
我那只本就被傅驚鴻擰傷的腳雪上加霜,撕裂的痛感讓我的額間冒出一層汗,但也因此清醒不少。
在觸著床后,我依舊閉著眼。
待他放松警惕,騰出手脫衣之際,我緊咬牙關扒出軟枕下的匕首。
「你別胡來,殺人是要償命的!!」
他眼底不見慌,反而帶了一絲算計,像是在想法子奪我的匕首。
我暗嗤一聲,一刀劃過我的手腕。
那抹紅刺到他的眼,他這下是真的慌了。
「就是,殺人是要償命的,你說,我若死了,你能活下去嗎?」
「瘋……瘋子。」
他連大氅都忘了拿,屁顛屁顛跑走。
松了一口氣的我,再也撐不住,暈過去了。
醒來后,我正疑惑這陌生的環境,半空就飄來白色字幕:
【女鵝終于醒了,死渣男不得好死,連那個渣爹一起死。】
【幸好她媽拎得清,狠下心與她爸提和離搬回娘家,還將渣男告官府。】
原來這是姥爺家。
當初我聽奶娘說我阿娘生下我的時候,父親臉上的表情是僵的。
他不喜歡我,就因為我是女孩。
但我沒想到,他竟會這般害我。
阿娘為我忍了不少,我支持她和離。
只是那府尹與白家交情頗深,白逸晨這事,還真說不準。
我又養了幾天,每天都在吃藥膳和揉藥酒中度過。
表兄見我煩悶,便提出帶我到軍營玩。
我一想到會碰見傅驚鴻,就應下了。
女扮男裝進入軍營后,我每日都會到各處蹲點。
一連幾日都無所收獲,沒想到今日會在馬場見到他。
我抑制住激動的心,騎上剛入營時表兄給我選的馬匹,故意繞到他的附近。
待他瞧到我的時候,我飛快跑出馬場,任由袖口藏著的手帕隨風往后飄。
轉過拐角,我聞得后方響起馬蹄聲。
不多會,他便追了上來。
這是我設計好的再次相遇情節。
他本以為我是那種嬌滴滴的小美人,怎知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騎馬高手。
就這種反差,我就不信……
「哎哎哎……」
馬因受驚將我甩到草叢去,我不受控制地滾下小山坡。
幸是穿得厚,除了腳有些不舒服外,都還好。
傅驚鴻跟著跑下來,語氣關切道:
「可有摔傷?」
「我的腳有點扭到了。」
他立馬蹲下抬起我的左腳,重復著上次給我扭腳的動作和問話。
不過這次,是扭正了。
「謝謝傅小將軍。」
「你何時學的騎馬?又怎麼會想著學?」
他放下我的腳,隨地坐下。
「大概是六歲的時候,表兄帶我的,我一騎上馬就喜歡上這種感覺了,很自由,讓我很向往。」
他沒立即作出回應,只看著我,過會回過神來著急地轉過頭去,嘴角隱隱掛著笑。
「騎得挺好。」
我的心頭升起一抹自豪,為了拉近與他的距離,我開口就編:
「我還喜歡看《孫子兵法》。」
他將目光重新放回到我身上,不過只一下,就又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