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府尹大人著意在女子閨譽上,我姥爺他們自也不好追討。
而我父親為了修復和阿娘的關系,親自到白家退婚。
但白家死活不愿,就連我姥爺出馬,也是無濟于事。
更甚放出狠話,若我們再鬧,他們就將事情鬧大,最好捅到陛下面前去,求個賜婚最好。
我很是不安,現下又過了幾日。
傅驚鴻依舊沒有行動,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我能感覺出他是對我有意思的,難道是忘了我不成?
我不好到傅府尋他,便要打聽他的消息,打算去偶遇他。
豈知半路遇見那幫流氓朋友,他們為家中病倒的奶奶籌錢,我便掏出錢袋子叮囑他們可到太師府求助。
不承想被傅驚鴻撞個正著。
他撂下一句「李大姑娘當真是好算計。」就騎馬揚長而去。
我此時顧不得,直接跑到傅府,可管家說他發了很大的脾氣,已經回軍營,估計短時間不會回來。
我登時覺得天暗了。
回到府上,我收到一封名為致未來夫人的信,白逸晨所寫的。
信中用大量篇幅寫了他是多期待我成為他夫人的,字里行間全是惡心我的話語。
最后他寫了一句,德妃娘娘會在我們成親那日送祝福的,以此逼我就范。
當下奪嫡勢頭最盛的莫過于德妃的兒子,也就是三皇子。
白家站邊,我父親也站邊,朝中不少的官員也站邊,都想爭個從龍之功。
我把信燒了,翌日白夫人就以親家的名義上門與我阿娘商討成親當日的事。
我阿娘不給她好臉色,可她偏偏像個沒事人一樣,死皮賴臉地一來就來幾天。
眼下距離及笄不過一個月的工夫。
字幕也跟著我緊張起來。
【傅小將軍應是知道戰場生死難料,所以不敢娶妻。】
【女鵝不如考慮考慮男二容悸吧,他可是在女鵝死后去找渣男打上一頓的。】
容悸?
他父親是諫官,深得圣心,想來暗中也知曉宮中不少秘史。
若能讓德妃抑或是三皇子解了這門婚事,白家就一定得從。
我得知容悸偏喜文人雅集,便搜羅一堆到容家的書鋪去,其中不乏孤本。
他見到后,眉開眼笑,急邀我到對街的酒樓去用膳商議。
我正跟他出門,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就闖進我的視線。
是傅驚鴻,是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的傅小將軍。
05
我急急將目光收回。
我不敢看他,更確切地說,是此時的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走吧。」
「好。」
我跟著容悸的腳步往前走,在經過他的身旁時感到莫名的心慌,我著急提快腳步逃離。
轉眼間就被一道強力拉住,直往巷子里帶。
不明所以的容悸上前阻止,被傅驚鴻的兩個仆人拉回書鋪去。
「李大姑娘真是好手段,這麼快就騙第二個了?」
他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
漲紅著臉,眼神也兇。
我的心情本就低落,現被他這麼一罵,這些天來受的委屈讓我哇地一下大哭起來。
「就騙你了,這第二個還沒騙到呢。」
「你……」
他應是沒想到我會這般坦誠,滿嘴想好的話無處說去,只停在一個你字上。
「你變了,你以前不會兇我的。」
他的唇角淺淺勾起一個弧度,可隨著他側過頭去就消散不見了。
「那也是,想來是看上別的姐姐妹妹了吧,她們不像我,無趣,愛哭,定是能討哥哥歡心的。
」
他依舊不應,只是抓我手的力度放輕了些。
我一邊擦眼淚一邊側頭偷瞄他。
他慪氣地往后頭瞄去,我都擔心他待會把脖子給扭了。
「罷了罷了,我終是不得哥哥歡心的,就此別過,我尋容家哥哥去。」
我將他的手甩開。
可在甩開的那一瞬間,他一手環住我的腰間,一手撫上我的后腦勺,輕輕將我摟進懷中。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真拿你沒辦法。」
「那就不要拿。」
「我舍不得,小騙子。」
這話讓我愉悅,就跟在這大冬天里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甜食一般歡喜。
他將我送回太師府后,轉身離去。
翌日,白家家主親自登門與我阿娘商議退婚之事。
據表兄打聽到的,原是傅皇后這些天與德妃周旋,最后以一個威脅到德妃母子性命的把柄來解的婚事。
我這凳子尚未坐熱,外頭就傳來一把尖嗓子聲音。
是宮里的杜公公,近身伺候皇上的。
「李大姑娘接旨。」
「臣女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侯府李大姑娘淑慎性成,勤勉柔順,蕙質蘭心,與鎮國公府幼子般配,今,特賜兩家結秦晉之好,擇日完婚,欽此。」
我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揚,愣是壓都壓不住,眾人見我如此,也跟著樂起來。
我父親收到消息后連忙趕來,眼下他是坐不上三皇子這條船了,就改口稱贊當今太子。
我知道皇后之所以會盡力,一來是為了傅驚鴻,二來是為了太子,太子因幼時生了病,有些癡傻,故一直被壓一頭。
入夜,我將賜婚圣旨放好,就準備入睡。
【傅小將軍在后門,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
【人家來看老婆,好像還帶了東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