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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穿上鞋,披上大氅就朝后門走去。
這剛一打開門,就將探頭縮腦的傅驚鴻嚇一跳。
他見是我,方站直身子,撣了撣衣上的褶皺,笑著走前來。
「你怎麼從這出來?」
「我料想你應是會來,就來看看……」我不愿他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連忙轉移話題道,「你來作甚,說出來看與我心里猜的一不一樣。」
他自懷中掏出一個扁長的盒子遞向我。
「打開看看。」
我接過后打開,是一支做工別致的翡翠白玉簪,冰透欲滴,典雅細膩。
「這是我阿娘給她兒媳婦的,也就是我娘子……」
他說娘子的時候,話語很輕,卻曖昧十分。
我嬌嗔地埋怨他一句不要臉,轉念一想,那些字幕可說過他活不過三十的。
我已將嫁給白逸晨的命運扭轉了,那他……也會不同吧。
擔憂之際,我抽出脖間佩戴的玉佩。
「這是能保平安的玉佩,很靈的,給你保平安。」
「給了我,你怎麼辦?」
「我還有平安符呢,拿著。」
他不再推卻,接下后手指在上邊摩挲,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因沒說話,周遭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剩下屋檐處的燈籠引得飛蛾留連。
「欸,這玉佩上有字。」
我抬頭朝他手上的玉佩看去,這倒是怪,我怎麼就不知這玉佩上刻有字?
「哪呢?」
他轉了個方向,對著燈籠,「你看,邊邊那里是不是有字?」
我湊近些,玉佩在燭光的照射下透光透亮,我使勁睜大雙眸試圖尋出字樣。
可無論我再怎麼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反倒是左臉被嘬了一下。
「你!」
我回過神來正要擒住這臭不要臉的,但他早有防備,嘬完后提步就逃,只剩笑聲在巷子飄蕩。
翌日,我正與阿娘商議及笄之事。
外頭就傳來白逸晨病倒在床,讓我去探望的消息。
可笑,現在他是生是死與我何關?
要看,也是那個與他恩愛纏綿的李瀟瀟去。
我回了聲不去,抬頭就看到那條紅色加粗字幕。
【女主與男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咬咬牙,帶上表兄和兩個健壯的家丁到白家去。
06
白逸晨果真病得不輕,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好幾個大夫如蒼蠅圍著屎一般圍著他望聞問切。
白夫人哭哭啼啼湊到我跟前來。
「小晞,你和阿晨也算是一同長大的,阿晨過去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就念在他曾救過你的份上,救救他吧。」
「伯母,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得了他?」
她直接抓住我的手,很用力,宛如抓住救命稻草。
「你與阿晨的生辰八字是絕配,只要你們成親,阿晨就會沒事的。」
我笑了。
「他失去的不過是一條命,而我失去的是愛情。」
感謝這位名為費渣帆的熱心人發的字幕,要不然我還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表兄咯咯地笑出聲,白夫人卻被氣得漲紅了臉。
她松開我的手,反手指著我,話語惡毒。
「你這個見死不救的毒婦,一定不得好死。」
我連忙拉著表兄就走,并非我不與她爭執。
而是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后,我的心仿佛被數萬根細針齊扎,喘不過氣來。
果然,在我剛跨出大門的門檻,就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醒來之時,一屋子的人。
他們的臉色都不大好,阿娘還有姥姥都紅著眼。
他們說我昏迷了幾日,只要再吃幾日藥就好了。
我知道這是安慰的話語,我的身體很虛,就好像瞬間被掏空一般。
【你私自改了書中男女主的命運,導致故事線混亂,人設崩塌,若想不受書靈懲罰,就將劇情恢復正軌。】
又是那條紅色加粗的字幕。
與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的字都是透著血的。
我閉上雙眸不去看,我可是費盡心思去擺脫白逸晨的,現在讓我再嫁給他,不可能,絕不可能。
又過一日。
【冥頑不靈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只能按照劇情來,否則不得好死!】
外頭交談聲不斷,雖是被壓得很低,依然能聽清。
是御醫與阿娘他們在交談,說我這病是頭一次見的奇癥,找不著源頭,也診不出個所以然,而這癥狀恰巧與白逸晨的相似。
其中一御醫言,民間有沖喜一說,找個懂這行的喃摩來瞧,保不準能活。
一股無力之感瞬間涌上我的心頭,我很想讓他別胡說,可我偏偏知道我與白逸晨的命運是被捆在一起的。
那股無奈郁結在我心頭,化作一抹腥甜,直往外吐。
傅驚鴻跑了進來,滿臉擔憂,急忙往我嘴里放人參片,并將玉佩交還于我。
「這玉佩,能保平安。」
「對我沒用的。」
他眼眶里蓄著的淚哐當之下,嘴里不停念叨著,「有用的,有用的。」
他將帶子理好,就坐到床邊來幫我戴上。
我順勢埋進他的懷里,輕輕環住他的腰。
「我死了,你就可以娶別的女子了。」
「胡說,」他的指尖輕柔地梳著我的發絲,「都說禍害遺千年,你的命長著呢。」
禍害遺千年??
我被他氣笑了,可隨之而來的心絞痛讓我急急收住。
「你正經點。」
他的指尖定住,回應我的時候語氣有些哽咽。
「我還是會娶你,然后就奔赴前線,保家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