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茶一臉懵逼:這是怎麼回事?
真相被貼在冰箱門上。
在林曉茶離開的這段日子,房東為了騰地方給自家親戚住,強行中止了與年輕人的租約,還不給緩沖時間,要求他立即搬走。
「很遺憾連招呼都沒能打一個就得先搬走,不能再和你做鄰居了。」最后一張便簽紙上,年輕人的字跡一如既往的工整有力,「這些日子謝謝你照顧二爺了,以后也請你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跟那張便簽紙一起,被最初那個小房子造型的冰箱貼按在冰箱門上的,還有一個二爺造型的小貓咪玩偶。
林曉茶取下小貓咪玩偶,緊緊攥在手里,手心感受到與二爺皮毛相仿的觸感,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干脆地說了再見,連后續的聯系方式都不愿意留一個,就像生活里無數只是短暫有過交集卻又再也消失不見的其他人一樣,林曉茶闊別多年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是為什麼。
只是真的好難過。
***
之后一段日子,對林曉茶而言沒什麼特別的,就像過去那樣平靜地過。
沒有二爺,沒有冰箱貼,她也從來沒主動跟新來的鄰居打過交道。
即使偶爾會在公共區域碰見,但她就是提不起任何寒暄的勁來,頂多給對方一記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連她的日常摸魚小條漫都不更新了。
有不少忠實讀者會在下面留言求更新,但她什麼都畫不出來,有空的時候只是盯著那個二爺造型的小玩偶發呆。
她知道自己在想誰,可是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至始至終,兩人連次面都沒有見過,當然這也不稀奇,在這座誰也不認識誰的大城市里,陌生人即使同處一個屋檐下,很多時候彼此也只是匆匆擦肩而過,再無交錯。
但真的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嗎?
不是的。
林曉茶的生活確實有一些改變,她開始享受自己做飯帶飯的樂趣,會試著將房間收拾得更加整齊清爽有美感,甚至連曾經以為自己永遠無法扭轉的日夜顛倒的作息,也在慢慢改變,變得跟這個城市的喧囂與寂靜更加一致。
而這些,都是她在不知不覺間,從某個自律的年輕人身上學到的東西。
一次無疾而終的交錯,看似一陣吹過山里蔥郁松林的夏風,清冽之后,再無其他。
卻終究還是在林曉茶的生活里,留下了延續的痕跡。
***
再過了一段時間,林曉茶又變得異常忙碌起來。工作對她而言仿佛一場永不停息的戰役,打完一場又一場,迫在眉睫的項目死線永遠等在前方。
某天早上,在工作室又加了通宵班的林曉茶在回家路上,看著路旁的積水,才發現方才下了好大的雨,想著自己的多肉植物還放在陽臺上,不禁擔心起它們是不是都被過量的暴雨淋得完蛋了。
懷著這樣沉重的心情,林曉茶打開了門。
結果小客廳的茶幾上放著許多盆完好無損沒淋雨的多肉植物,沙發上則坐著一個年輕人,還有蹲在他身邊的胖橘貓。
是二爺!
林曉茶愕然地看著站起身來的年輕人,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高高瘦瘦,氣質清爽,還戴著眼鏡的青年,就是一直以來住在她隔壁的那個年輕人。
別問什麼判定的理由,她就是知道!
「你是……」林曉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錯,我就是二爺的主人。」年輕人朝林曉茶點點頭,隨后一把拎起胖橘命運的后頸皮,懸在半空晃了晃,「這只貓昨晚突然從我的住處偷溜出去,一路跑回這里,真是難為它能記得這麼遠的路,還要那麼辛苦地翻窗戶進來。」
「呃,所以你是來找貓的?」林曉茶眨了眨眼睛。
「算是吧,我看剛才雨下的很大,想著你以前說過多肉不能淋雨,還順便把它們從陽臺上搬回來了。」年輕人放下貓,語氣突然有些可疑的遲疑,「對了,很謝謝原來住我房間的人愿意替我開門,也很謝謝他們同意我留在這里等你。」
林曉茶木然地重復了一遍:「等我?」
年輕人又點頭,隨后掏出一張便簽紙遞給林曉茶:「因為你可能忘了這個。」
林曉茶不明所以,接過便簽紙,發現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次邀約見面的時間地點,地點是附近的美術館,時間則是……年輕人從這里搬走過后沒太久?
看著林曉茶又是一臉懵逼,年輕人露出了然的神情,態度也突然輕松了幾分。
他告訴林曉茶,自己在搬離這里時,其實給她留了兩張便簽,一張是說明自己搬走的緣由,一張是約她正式見面。
「這兩張便簽本來是貼在一起的,可能是那個小房子冰箱貼真的太舊太松了,就漏掉了這一張。」年輕人朝林曉茶走近一步,伸出手指向那張便簽,「你應該沒看見過它吧?我也是剛從冰箱和墻壁間的縫隙里把它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