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魏澤是娃娃親,但他不愛我。
他跟別人出雙入對,我在家安分守己。
他飆車喝酒到凌晨,我半夜去接他回家。
他緋聞傳得震天響,我在媒體面前給他兜底。
直到某天江延回來了,我去找魏澤退婚,一向風流薄情的他瘋了——
「祁瑰,你把我當替身,為什麼就不能一直當下去?」
1.
「哥,你這麼玩,嫂子真不管你啊?」
包廂里,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酒香混雜了香水,恰到好處的音樂發酵了氣氛,以至于人都有些飄飄然。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聽見魏澤漫不經心地回答:「就她?」
「也是,祁瑰太乖了,不是哥你喜歡的類型。」
「魏澤。」
我是在這時候叫他的。
魏澤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我站在他身后,淡淡地睨了一眼剛剛說話的人。
輕飄飄地,又帶著警告。
那人噤了聲,喝了口酒。
場子安靜下些許,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
他們只敢背地里議論議論。
畢竟我可不是魏澤的舔狗,我是他從小到大的未婚妻,門當戶對的未來夫人。
「怎麼來得這麼快?」
魏澤并沒有因為剛剛的談話被我聽見而有什麼波動。
相反,他一貫不把我當回事。
「你可以再玩會兒,」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我等就是了。」
他笑意更深,彎腰給我倒了杯酒,「喝一杯試試?」
我拿起來,一飲而盡。
魏澤的眸子里閃過詫異:「你會喝酒?」
可下一秒我就咳嗽起來。
他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不會就不會,硬裝什麼?」
我垂眸,眼神落在那個酒瓶上。
真不愧是最像他的替身啊。
連喜歡的酒,都一模一樣。
2.
酒過三巡,他們玩得更大。
我坐在角落,摸著包里那張泛黃的舊照片,看著魏澤發呆。
他的手捏著酒杯,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姿態懶散。
某一個時刻,跟照片上的人重合上了。
下一秒,他抬眸看過來。
「看我看得這麼認真,」魏澤輕輕往我這兒靠了靠,低聲,「還說不喜歡我?」
他眼神里的深情,倘若沒有配上身邊另一個女孩,會更真。
我偏了偏頭:「我也沒說過不喜歡吧?」
畢竟,這麼完美的替身,聽話一點,誰不喜歡?
魏澤笑了笑,側頭跟那個女孩耳語。
場子上的氣氛因為我的到來有些怪異。
正牌未婚妻坐在旁邊,他也敢跟別人明目張膽地調情。
以至于我聽見了些許他們的私語:「魏澤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也只能在我們面前拽一拽了。」
我歪了歪頭,并不在乎。
魏澤最像阿延的,就是側臉了。
畢竟,他們可是沾著血緣關系的表兄弟呢。
包廂門開了,進來一個服務生。
我恍了恍神。
他,很像江延。
在他彎腰放酒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了他脖頸處的一塊黑色胎記。
江延也有!
可江延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于雪崩,我連夜趕過去找了三天三夜,連尸骨都沒找到。
不等我反應過來,那個服務生已經出了包廂。
而我猛地站起身來,抬腳就追上去。
「去哪兒?」
可比我更快地,魏澤捉住了我的手腕。
他雙眸沉沉:「這麼著急的樣子,是看見誰了?」
3.
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他發現了我喜歡江延的秘密。
畢竟在人前,我們從未說過話。
只有人后,我才會和他親昵。
他總是抱著我喟嘆:「什麼時候才讓我轉正?」
我垂眸:「現在還不行。」
因為江延,是我媽初戀的兒子。
那會兒,我媽跟她的初戀重新好上了。
高高在上的祁家夫人,跟江家入贅的女婿偷了情。
而作為她的女兒,京城的大家閨秀,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江家最不受寵的兒子,她初戀的親生兒子。
如果被她知道,后果不堪設想,起碼當時還需要仰仗家里,跟魏家還有婚約的我,負擔不起。
我常常打著去見魏澤的幌子,偷偷跟江延待一會兒。
他喜歡把我壓在魏澤的房間門上接吻。
一邊吻,一邊問我:「怕不怕表哥突然推門進來?我的好嫂嫂。」
那幾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也是我最不想,在和他待在一起時聽見的稱呼。
所以我青澀地回吻他:「……有種你成為江家的繼承人,我毀了婚約嫁給你。」
他怎麼回答的呢?
哦,他沒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應了我。
「……如果你做得到。」
……
「祁瑰,說話。」
思緒回籠。
眼前還是一片燈紅酒綠,恰好放完一曲,包廂內有剎那的安靜。
見我不說話,有人開始解圍:「啊呀,哥,咱們再喝一杯,嫂子想干啥就隨她去吧。」
「是啊,哥你喝高興了,嫂子可無聊著呢。」
魏澤眸子瞇了瞇。
我掙脫開他的手,說道:「我有點事,你先玩,我等會回來找你。」
說完,也不給他拒絕的余地,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我總感覺,魏澤,越來越不聽話了。
4.
我跑出去的時候,那個服務生已經沒影了。
這讓我很煩躁,假如不是魏澤攔住我,我已經追上去了。
雖然不知道追上去能干什麼。
人死不能復生,我明白的。
但是,如果一開始江延就沒死呢?
他是個人精,我不信他甘心就這麼死了,江家連葬禮都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