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我熬出頭了,熬到了浪子回頭,用了迷魂湯讓魏澤越來越愛我。
可他們不知道,魏澤越這樣,就越讓我發瘋地想念江延。
他們的側臉、聲線、一些生活習慣,都出奇地相似。
我總是盯著他發呆。
嘴里叫著魏澤,心里想著江延。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在做什麼,會怎麼樣。這讓我越來越魂不守舍,忽略身邊的一切。
以至于魏澤的爆發,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那天只是一個很平常不過的聚會。
巧的是,聚會地點還是那次,第一次遇到江衍的地方。
我的注意力全程都在進來的服務生身上,生怕錯過了分辨出江延的機會。
這天包廂的燈比往常更暗。
我不得不更加仔細,卻還是看不見他們的脖子,無法確認。
直到我看見一個身形很相像的,這讓我下一秒就站了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魏澤嗯了聲,看起來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等我追了出去,服務生又消失在了曲折的走廊里。
于是我憑著記憶把這里走了個遍,又去打聽了下江延。
那邊給出的回答是最近在裁員,不清楚他還在不在。
于是我只是繼續在這里轉轉,碰碰運氣。
結果經過洗手間時,我碰上了魏澤。
他有些醉了,眼尾泛著紅,低垂著眉眼看過來,樣子跟江延在某一瞬間再次重合。
「來扶我。」他說。
我頓了頓,走了過去。
魏澤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來。
看見我支撐不住也不管,直到我被他整個壓在了走廊墻壁上。
「起來……」
我被他身前的陰影籠住,他身量太高,我只到他的肩,毫無反抗的力量。
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混雜了帶著酒氣的冷香,侵略性強得我已經覺得無法呼吸。
偏偏魏澤還在靠近。
我退無可退,脊背抵住墻,偏頭:「這里人多,別亂來……」
「那怎麼在家里也不見你準我亂來?」
魏澤掐住了我的下巴,不準我躲。
氣氛瞬間變得曖昧,畢竟雖然是未婚夫妻,但我一直恪守男女界限,不與他有過多肢體接觸。
這樣的親密,頭一次就已經讓我無法應付。
因為,這下我無法代入江延了。
江延不會讓我抗拒,只會更加吸引我。
但魏澤不一樣。
不同于江延的內斂,他是鋒芒畢露,帶著侵略性的。
就像此刻。
他狼一樣的眼睛盯著我,像下一秒就要將我拆吃入腹。
「祁瑰,」魏澤低聲喚我的名字,「訂婚典禮過后,未婚夫妻的名頭就坐實了。」
我嗯了聲,目光躲閃。
「那這都不讓親,什麼時候讓親?」
接著,他咬了咬我的耳垂,輕聲:「還是說……不讓我親?」
12.
周末照例回祁家。
但不同的是,這次魏澤沒有陪我一起回來。
母親脖子上多了條項鏈,我認出是前段時候拍賣會上她那位江家的初戀拍的。
明面上是禮物,私底下是定情信物。
「魏澤怎麼沒過來?」她問這事兒時,眼神不辨喜怒。
我猜得到她不悅,依舊說:「他忙。」
「忙?」
母親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魏澤跟他的狐朋狗友正在會所玩樂的場景。
他果然忙,忙著拈花惹草。
「前段時間都說你們感情變好了,現在怎麼回事?」
「連男人的心都拴不住,還能拴住魏家?祁瑰,你怎麼那麼無能?」
我低頭,裝出那一貫的乖順模樣:「我會努力的。」
母親沒有立即回答我。
忽然,我手中一涼,多了盒什麼東西。
「既然拴不住,就生米煮成熟飯吧,」母親慢條斯理地撥弄著她新做的指甲,「畢竟你還是繼承了我這副相貌的。」
「不行,還沒有結婚……」我用理由搪塞,咬緊了牙關。
「你也知道還沒有結婚!」
母親卻突然來了爆發:「八字還沒一撇,就放著他在外面風花雪月,是不是還要等他領個私生子回來和你爭財產才好?」
「祁瑰,不要忤逆我。」
她的眼神是一貫的冷漠。
但我下一秒就狠狠將那個小盒子砸在了地上。
「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忽地笑起來,接著一腳踩上去:「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很像的。」
「畢竟,你勾搭了江家的入贅女婿,我勾搭了他兒子。」
「你和他悄悄約會的時候啊,我也在呢。」
13.
我被關起來了。
母親暴怒,把我鎖在了房間。
「沒用的,」我還是那副執拗的樣子,「我要退婚,我不會和魏澤結婚的。」
「你以為你是誰?沒了祁家你還能這麼高高在上?祁瑰,我告訴你,我養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忤逆我的。」
「那你就不怕我把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公之于眾?」
「那你就試試!你的翅膀有多硬!」
直到母親把門摔上,我內心也平靜異常。
反正魏澤已經發現我對江延的不對勁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故意讓我一個人回祁家,又故意發朋友圈。
母親還沒收了我的手機:「那就好好在家待著,待到結婚,反正祁家養你這麼多年,不差這麼一會兒。
」
我躺在房間的大床上,翻著相冊。
曾經有江延的相冊。
這個房間里,其實有很多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