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這廝笑什麼?
他不會是在想我和我爹的頭誰比較圓吧?
都不圓啊!!!腦子里還有水晃蕩!!
我生怕他下一句就是開口誅我九族,連忙堵住他的嘴。
嘿,人硬邦邦,嘴倒是挺軟的。
殷嘯滿眼震驚,很快化為一聲輕笑。
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慌了手腳。
朦朧間,聽他嗓音低啞:「不會,還敢學人家來獻身?」
我試圖反抗,可拳頭錘上去,倒叫他興致更甚。
一旁的侍女極有眼色地退下,獨留我們二人。
最終還是我先求了饒,聲若蚊蠅:「這是勤政殿……」
我的背抵在龍椅上,冰冷的觸感讓我一下清醒。
歷朝歷代,沒有一個皇帝肯將皇位讓與他人。
哪怕是皇后。
熱意如潮水般退去,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眸,生怕里面是一片冰冷殺意。
忽而他笑了:「抖什麼?」
他單手將我整個人扔進龍椅,又俯下身,「朕敢做暴君,就不怕再加個昏君的名頭。」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輕笑,「更別說,朕還有位這麼好看的皇后。」
我聽出他的潛臺詞。
他做昏君,我這妖后的名字當然也脫不掉了。
我哼了一聲,手指在他腰間一擰。
「你可別說我是你第一個女人。」
沒想到殷嘯呼吸一滯,仿佛被我捏到了要害。
氣沖沖道:「小沒良心的,不是你要我等你的嗎?」
我一愣。
這話聽著怎麼這般熟悉,倒像是小時候玩過家家說出來的。
我掰著指頭想自己的娃娃親對象,一個兩個三個,太多了,有殷嘯嗎?
正想著,突然被他咬了一口。
「又在想別的男人?」
救命,我哪敢啊!
4
殷嘯有時候還挺好哄的。
比如那天結束后,他就再沒提下毒之事。
可我總覺心中不安,危險的源頭一日沒被抓住,我就一日怕殷嘯會死。
沒別的,單純是因為作為妻子容易被陪葬。
我開始給殷嘯親手做吃的。
一連五日,我看著吃得樂呵的殷嘯終于忍不住了。
「查到是誰下的毒了嗎?」
殷嘯左右兩邊各一口小籠包,模樣不像個暴君,倒像是正在囤貨的小倉鼠。
他神情茫然:「查那個干什麼?不查。」
很好。
合理懷疑他是在以此為借口,把我充作做飯的勞動力。
可我真的不想再做飯了!
在我滿懷怨念的目光下,殷嘯終于投降:
「對方手腳處理得很干凈,那幾個人連帶家人都死干凈了。」
所以不是不查,是無從查起?
我嫌棄地從他手里夾走僅剩的最后兩個小籠包:「暴君?」
他委屈巴巴看我一眼,確定那兩個小籠包真的搶不回來,才嘆口氣:
「這些世家手段就是這樣的,別看他們表面清風霽月的,暗里可比我狠多了。」
我沉吟:「所以,你沒辦法?」
那我心里暴君的濾鏡可就要碎了啊!
「有辦法,你若著急,也能查著玩玩。」
說完,又眼巴巴看著我面前的蒸餃。
我無語。
撂下筷子就往外走。
查就查,我可是西郊山小霸王來著!
等真查起來,我才發覺這有多難。
宮里的關系盤根錯節,這個是這個的人,那個也是這個的人,而他倆又其實都是皇帝的人。
我聽得腦袋都大了,扔下一屋子的小宮女小太監就準備走。
誰知頭就像千斤重,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5
醒來時面前是殷嘯一張鐵青的臉。
周圍濕漉漉的,我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扯衣服。
緊接著手就被他攥住,他聲音低啞:「你中毒了,別亂動。」
中毒?
真氣確實有些淤滯,不過問題不大。
「怎麼會中毒?」
話沒說完,我就突然想起上午去皇宮后山里采的蘑菇。
我:!!!
連忙去摳殷嘯嗓子眼:「吐出來!快!」
殷嘯一臉茫然,連連后退幾步,眼見著我要倒,又無奈地站回來扶著我。
「別鬧,我沒中毒。」
嗯。
也有道理。
反正菌子都是那幾種菌子,肯定不會有毒的!
有毒就是沒煮熟!
可我這眼前也沒藍精靈啊!
我伸出手在眼前揮了揮。
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巨大的木桶里,桶里的水沒過肩膀,殷嘯就在旁坐著,扶著我保證我不被溺死。
「想什麼呢?」
我下意識回:「這里好眼熟。」
殷嘯冷哼一聲:「可不是熟悉?也不知道當年誰天天晚上跑來偷看我洗澡,看我練武受傷就心疼得不得了,還偷偷從師傅那偷藥方教我泡藥浴。」
我:???
是他???
我面無表情:「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他一臉自豪地點頭。
所以我爹娘給我定下的娃娃親都是被他作梗斷的?
不是因為我暴露了超高武力值把人嚇跑?
我語氣危險,逐字逐句問:「飽讀詩書的秀才金榜題名后另娶是因為你?」
他點頭:「是我找了人榜下捉婿,他抵不住誘惑,不是好男人,配不上你。」
我冷笑一聲:「我那青梅竹馬的皇商跑去海外經商是因為你?」
他點頭:「那人表面上裝得像個人,其實背地里吃喝嫖賭樣樣沾,養了十八房外室,你爹眼光不行。」
我咬牙:「為人豪邁的武狀元突然猝死是因為你?」
他趕忙搖頭:「這個不是我!他練武走火入魔了!」
我叉腰:「你還挺驕傲?」
他果斷點頭:「那當然,否則還輪得到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