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會武,有會武的應對方法。」
「不會武,有不會武的行為準則。」
我和殷嘯回到大營時,軍中整整齊齊,幾乎沒一點動亂。
就是每個大臣看我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好。
「這是怎麼了?」
我的大宮女采兒為我抱不平:「皇上愛重娘娘,愿為娘娘安全獨身去贖,在他們眼里就成了天大的罪過!一群什麼用也沒有的老古董,偏還能指手畫腳。」
我彎了彎嘴角。
倒是件好事。
畢竟只要這群大臣意識到殷嘯這個皇帝的重要性,那離知道他是個明君就不遠了。
王尚書一家被誅九族。
同謀還有戶部侍郎和幾個巡撫。
畢竟腦子不清楚的還在少數。
正想著,腳下突然被扔來一個翠綠色的身體。
是柳城。
原本翩翩濁世佳公子,如今怎麼就成了這副臭魚爛蝦的模樣?
我命人抬起他的臉,輪廓分明的臉上被刻了深可見骨的「罪奴」二字。
我嘆了口氣:「你還想活嗎?想活,我便命人放你出去。」
柳城苦笑著抬起頭:
「死了未必有我現在痛苦,每天背負血海深仇卻不能報,天下越來越和平昌盛,又有誰還記得幾十年前這是我宋家天下?」
他越說越激動,語氣中竟藏著十分的憤恨。
「我既淪落成一介男倌兒,又有什麼好怕的?」
我忍不住提醒他:「這天下是宋家的,還是殷家的,對百姓來說重要嗎?宋家沒讓他們吃飽穿暖,殷家做到了,不也是件大好事嗎?」
柳城笑了:「那只不過是苦楚沒受在你身上,要是把你賣去南風館,你還能大義凜然地說這種話?」
理是這個理,但我還得提醒他:「你從未出去接過客。
」
柳城嘆了口氣:「那只是你在時,佩佩,你不懂,那群肥頭大耳的男官有多惡心。」
「我真的受不了,后來又遇見些前朝遺孤,一合計,這麼條賤命,反了也就反了。」
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絕望。
「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不重要了。
原本就是看他可憐。
和我剛失去母親的感覺很像。
都是漂泊無依的浮萍,便想攙扶一把。
失敗了也沒什麼。
「遺憾的不是我,是你。」
13
自從那一次兵亂之后,殷嘯就把我盯得很緊。
幾乎是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我問了幾次,他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奇了怪了。
直到中秋那天,大街小巷都掛了花燈,我趁機跑出宮去看。
然后,在宮門口遇到了殷嘯。
他難得穿了件素凈的麻袍。
我抬腳就想溜,被他拎著脖頸子拽回來。
我彎彎嘴角,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好巧啊,哈哈。」
他冷笑了下:「不巧,專門等你的。」
我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不垮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不論我做什麼,殷嘯都好像能讀懂我內心想法似的,每次都百分之百踩在我的點上。
不管是心里想什麼,準備做什麼。
都百發百中。
「自從登基以后,就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騙人,明明秋獵我們還玩了好大一圈!
不過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我還是心軟了。
拽著他的手往前拖:「走,不就是玩嗎?我帶你!」
半小時后,殷嘯左手提著兔子花燈、糖葫蘆、炸糕、桂花糕、團扇,右手拎著三根玉簪、兩盒胭脂、兩根耳環、九朵玫瑰。
氣喘吁吁地跟在我身后。
而我咬一口青團,隨后一股腦塞給他,笑意吟吟:「好玩嗎?」
殷嘯輕笑一聲,打了個響指,手生的東西瞬間被暗衛清空,隨即拉過我的手:「好啦,玩夠了就和我走吧!」
他帶我上了一艘畫舫。
西域的舞娘隔著面紗大跳性感舞蹈,我們坐在花海里,在船艙上看星星。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果然。
凌晨兩點。
我在御書房陪殷嘯批奏折。
我一邊用筆撐著一點一點的腦袋,一邊看著奮筆疾書的殷嘯。
無語出聲:「你不會是為了讓我幫你批奏折,才拉著我看星星吧?」
殷嘯抬頭,一臉嚴肅:「朕不是那種人。」
我點點頭,從暗衛口袋里摸出一碗晚上剛買的花生酪。
開蓋一看,好家伙,完整無損!
我震驚了,暗衛還有這功能?
我果斷抱著殷嘯手臂撒嬌:「我看這暗衛不錯,能不能送我兩個?」
殷嘯看了看花生酪,又看了看暗衛瘋狂搖頭的動作,果斷點頭:「行,你選幾個。」
我一開心,喂了他幾勺花生酪。
接下來的奏折他自己批得喜滋滋的。
暗衛看了都搖頭。
14
我看了眼最后一本折子。
是靜安侯為自己女兒求情的。
我連忙戳戳殷嘯:「你給鐘茹和狗賜婚之后,還有人敢給你送女人不?」
殷嘯搖頭,冷笑:「這群老頭就是事兒太少,忙起來看他們還有空盯著朕后宮?」
「這個剛被朕抄家的王尚書,他有三十六房妾室,二十九通房,可你看看他有幾個活到成年的孩子?不到五個!」
「這個,孫巡撫,他倒算少的,十二房妾,六個通房,不一樣是子嗣稀少?」
「哪個家里不是一群女人亂糟糟的,還想害朕,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懷疑地看著他。
這話術,怎麼聽起來就這麼熟悉呢?
怎麼越聽越像我重生前的網絡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