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這兩個字,什麼時候能成為我的形容詞呢?
在以前的一次采訪中,曾經有記者問我:「陸老師,如果用一個形容詞形容你,你會選哪個詞呢?」
那個時候我回答:「沒有。」
我這個人本身就乏善可陳,只是湊巧在演戲上有些天賦。
人們因為我飾演的角色,對我產生了諸多幻想。
要是他們知道我是那種缺乏共情能力、冷感麻木的人,也不知道會有多失望。
現在我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擁有一個形容詞,那就是在陸江停前面,加上阮清兩個字。
阮清的陸江停,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動人的形容詞嗎?
光想想就覺得充滿了向往。
也許我該搶先一步向阮清表白。
可惜,我的希望破碎得很快。
我聽見阮清在無人處打電話,她的語氣煩躁:「韓修,別再給我打電話了,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絕不會回頭。況且,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目標,我會徹徹底底忘記你,懂嗎?」
她掛斷電話,給自己加油打氣:「阮清,你可以的!拿下陸老師,談一場新的戀愛吧!」
我心里萌發的種子,忽然就死掉了。
原來,她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想借著我走出失戀的傷痛。
殺青那天,阮清闖進了我的房間。
她莽撞又魯直地跟我說:「陸老師,我真的很喜歡你,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我。」
我假意要趕走她。
推搡之間,阮清忽然抱住我,她滿臉的驚訝:「我居然不排斥跟你接觸……」
她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吻了我。
而我,根本沒有推開她的意志力。
我啊,就是游走在阮清魚鉤邊上的那條可憐魚兒。
就算是直鉤,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咬住鉤子,被她釣上岸。
更何況,她還給了我這麼甜蜜的魚餌。
……
事情發生到后面一發不可收拾。
半夜,阮清裹著床單,一臉后悔的樣子。
我提出要負責,跟她結婚。
我篤定她會答應,因為我知道我媽媽找過阮清。
我媽私下給我打電話:「你真是不爭氣,喜歡人家也不敢說。我出馬,你看著吧。別怪我抓住小姑娘軟肋啊,有時候大力才能出奇跡,懂不懂?」
當時阮清面臨很大的經濟壓力,先是他爸生病需要手術。
他爸還養著一個犧牲戰友的兒子,那個小孩兒一直喊阮清姐姐。
那孩子得了一種血液病,需要吃一種非常昂貴的進口藥,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維系的。
正好那段時間有人利用我炒作,我媽就找了借口,說可以給阮清一筆錢,代價是讓阮清嫁給我。
阮清為了那筆錢,也會選擇跟我結婚的。
12陸江停番外
跟阮清結婚后,她一直跟我保持著距離。
我盡量營造出一個輕松的氛圍,讓她在家里可以放松下來。
阮清做什麼事情都非常認真,就算是拿到一個很小的角色都會認真揣摩。
因為演戲的事情,我們有了共同語言。
阮清沒過多久就把我媽給她錢的事情告訴我了。
「陸老師,真的特別對不起你。」阮清跟我說,「等我還清你媽媽的錢,咱們就離婚。關于這段婚姻,我絕對守口如瓶,不會影響到你的。」
看得出她很愧疚,為了錢跟我結婚,大概是她這輩子做過最違心的事情。
我問她:「那你追我,說喜歡我,都是假的?」
她紅著臉不肯說話,我就知道她不想撒謊。
可能多少是有些喜歡我,但是絕對沒有喜歡到想嫁給我的地步。
婚后的第一個夜晚,我是在阮清的哭聲中醒來的。
我扭頭一看,她哭得滿臉都是淚,不停地喊疼。
阮清睡覺前會喝一點紅酒,她其實酒量非常淺,喝半杯就會睡得醒不來。
「好疼啊,爸爸,我好疼啊。」
她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抖,不停地摸著手心。
阮清手心的位置,還有一個明顯的疤痕,是當年李勝強用牙刷捅穿她的手留下的。
我湊過去想要安撫她,阮清一下子就抱緊了我。
從那以后,她每晚睡著以后都會鉆進我的懷里,不停地摸我。
那對我而言,是不可言說的甜蜜,更是一種煎熬的痛苦。
后來阮清跟我說,她以為自己一直在做夢,還納悶怎麼總是做那種夢。
我抱著她說,以后可以清醒著摸了,不用在夢里壯膽了。
我跟阮清結婚實在算不上什麼好的開始。
我用了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而她沒來得及加深對我的那份喜歡,就投入了努力賺錢還債的事業中。
相處三年,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少,我很忙,但是阮清比我更忙。
她從只有一場戲的小龍套,漸漸變成了女二號。
我們都有空閑的時候,會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阮清演的電視劇。
她實在美麗,演那種恃寵而驕的女二號,太有說服力。
阮清有時候會忽然害羞,覺得我看她的戲,像是教授點評作業。
她像是一粒種子,不斷地汲取著養分,在這個行業里長成了一棵擁有姓名的大樹。
我跟她說:「阮清,你該試著轉型。長期演一種角色,會限制你的發展。」
她沉默了一會兒跟我說:「陸老師,謝謝你的建議,但是目前找我的劇本大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