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就像落湯的雞,斗敗了似的,似乎為了找回場子,故意冷笑著和我說:「又不止我一個人知道。我當時還告訴宋離了,和他商量來著,你猜怎麼樣?是他建議我不告訴你的。」
她想拉宋離下水。
她看出了宋離此時對我的眷戀,想破壞我們之間僅存的那點關系。
我反應過來,抬眸笑得燦爛:「你是想說,宋離其實高考前就喜歡我了,所以才和你沆瀣一氣的嗎?」
遲暖暖,徹底斗敗了。
17
許是害怕我們四個再一次起沖突打起來,警察分開了我們兩對,叫我們分開走。
顧淮開了車,而他們只能被警車送。
而目送他們離開時,顧淮站在那兒,一身冷漠,遲遲不肯上車,死死盯著他們,似乎是在緩和什麼強烈的情緒。
風吹過來,他很落寞。
……也很帥。
我沒辦法勸他,我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
顧淮似乎反應過來了,探身進去,看到我沒系安全帶,上前擁住我,我抖了一下,正對上他近距離的眉眼。
「……」一時彼此無話。
「坐這兒怕?要不坐后面。」
「不怕,我記得你開得穩。」
現如今有個網絡用語,開車有另一層含義,所以他聽完這句,只維持了幾秒的淡定,隨后,呼吸開始起伏不定,那菲薄的唇,也似乎在邀請我。
「……聞熙,我真不知道。」
他這樣叫我很丟人的。
「回去再說。」
其實我除了和宋離的房子之外沒有其他的房產,所有的資金都投入到了公司里,我甚至都沒為自己置辦過什麼家當,房子,奢侈品,基金期貨,都沒有。
到最后我分走了一大筆錢,還有 20% 的聞宋股權,別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淮工作在別的城市,可我不知道怎麼弄的,他能請假這麼久,還跟我一起迅速租了個房子。
因為我腦袋不方便,顧淮一個人搬家,胳膊和背全是汗,浸透了衣服,特別性感。
可能我目光太熱烈。
他最后搬起東西,又放下。
「要不你去躺一會兒?你這麼看我,我很快就沒力氣了。」
我炸了:「我怎麼了?我眼神很明顯嗎?你從小到大這麼照顧我,我喜歡上你,很離譜嗎?你照照鏡子啊,你不帥嗎?我眼光這麼有問題的嗎?怎麼你要拒絕我?第二次?你嫌我承受的不夠是嗎……」
我們誤會是解開了。
可他到底沒對我那些年的少女心事做出回應。
就還是有拒絕的可能。
唇被堵上的時候,帶著秋意的微涼,裹挾著灼熱的后勁一起覆上來,我猝不及防地被顧淮給抱住了。
似乎是為了蹭掉剛剛宋離壓上來的痕跡,他很用力,又很堅定。
我沒幾秒就酥了。
想說話。
又被堵回去。
我們扯著彼此衣服,像一場經久不衰的博弈。
這個午后,顧淮大步流星地上前,把我小雞子似的提起來,親得我暈頭轉向,我頭一次知道學霸接吻也這麼姿勢霸氣,如饑似渴。
他怕我懟墻上壓到傷口,手掌拼命將我自己摟向他。
我心臟跳得像瘋了一樣。
最后兩個人都拼命主動,似乎只是為了圓青春里的那一場夢。
安頓下來之后我們開始分房睡,顧淮因為耽擱了工作太久,每周總有那麼幾天早出晚歸,但總有人定點前來照顧我。
我給家里報了平安之后也沒回家看他們,怕爸媽知道我離婚,更怕他們知道我受傷。
這天弄好一切后,我上了個出租車。
我約了宋離拿離婚證幾次,他不來,我只能親自去。
報了公司的地址之后,遲暖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頗有些焦頭爛額的味道。
「……聞熙,因為給你那一大筆錢,公司資金鏈斷裂,現在前期款無法墊付,訂單無法執行,你行行好,救救宋離,可以嗎?」
18
說實話,如果是之前,我讓他們按照市價給我利息,我也就墊了。
可知道了遲暖暖在顧淮的事情上給我使絆子,還有宋離說的那些我不知道的事,這話如今就不好使了。
「我去看看,就快到了。」
這些天我腦子里閃過一些零碎的記憶,我的專業學習經歷,工作經歷,多少回來了一些記憶。
越到聞宋樓下,那股子記憶越強烈,我對公司竟然沒那麼多排斥和難過的情緒。
到樓下時和一個人撞上,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親切。
「小熙?」
我瞇眼,「您……是?」
「我是爸爸呀,」他很驚訝,「你和宋離怎麼了?他很久沒回家,我今天有空來公司看看,正好碰上你,走,一起去。」
這原來竟然是我公公。
我在心底冷笑了下,隱約記起我為了緩和宋離和他的關系,在他面前討好他幾歲小兒子的事,我不僅是宋離工作的賢內助,我還是他家庭的潤滑劑。
對宋離爸爸這種貪圖女人崇拜和家庭溫馨的中年男人來說,手握實權與經濟,硬碰硬從來都不好使。
我聞熙這麼強勢潑辣的性子都知道這些,宋離卻從來放不下面子,哪怕是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要跟您說件事,但您答應我不要生氣。
」我說。
宋天朗笑得很大聲:「你是不是有了?我就說,你不要總忙工作,等你有個孩子,宋離那小子會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