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哭著不停的搖頭。
「太陽出來的時候,這個房子挺暖和的。」
我慢慢失去了意識。
「趙知意!」
「趙知意!」
「人死后,就不管生前的事了,你什麼都別管了,你是你自己的了!你自由了!」
耳邊是她的哭聲。
我的朋友別哭了,我們終會再見的。
(正文完)
番外
1、
趙知意死的那天早上,許嘉年突然感到一陣窒息感,他當時正在銀行給她轉賬,他曾經甚至想過用分割錢來見趙知意。
可當趙知意和他斷掉所有聯系方式的時候,他是真的慌了,他和她最后的聯系只有這個了。
她寧愿放棄財產,只為了不見他。
直到那天晚上那條短信,他突然在某個深夜醒來,慌張到極致,他去問趙知意的閨蜜也問不到任何消息。
那女人的嘴嚴到可以進保密局。
他匆忙的給她打錢,剛剛打過去,他就覺得心痛難忍,蹲在地上了,甚至保安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擺手拒絕,走出銀行的那一刻卻淚流滿面,一種劇烈的疼痛將他包裹著,他想不出原因,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甚至覺得有限誒荒謬。
突然他心里有了一種極其不安的想法,趙知意到底怎麼了。
他用了他所有能聯系上的人脈去查她。
然后得到了一個他從來想都不敢想的結果。
趙知意得了癌癥晚期。
他打電話去找周舟核實,那女人只冷漠的沖他道:「關你什麼事?」
他查到趙知意的小院子,連夜趕去了那里。
周舟正坐在趙知意的躺椅上發呆,藍楹樹的枝葉被晚風睡得晃動,許嘉年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周舟落寞的身影。
他在那一刻害怕極了,他甚至不敢去問。
張口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趙……知意呢?」
周舟抬眼看他,語氣冷漠的問道:「你是她什麼人?你憑什麼問她?你用什麼身份問她?」
許嘉年人生中第一次下跪。
他在寒風冽冽的冬夜跪在周舟面前,雙眼通紅的祈求她,就讓她見趙知意最后一眼,他從未有過的害怕。
然后他聽到了他一生中最不想聽到的答案:「趙知意死了!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她打開院子里的門又極其冷漠又殘酷的聲音道:「你知道食道癌晚期是什麼樣的嗎?完全不能進食,只能活活餓死,連喝水都很困難。」
「許嘉年你現在不是事業有成嗎?你還記得那個去飯局幫你喝酒拉單吐到昏天黑地的女人嗎?你知道她有很嚴重的焦慮癥嗎?你要不要去查查食道癌的誘因,算算你在她死這件事上出了多少力,這都是你的成就啊!」
「許嘉年,你還是是人嗎?她二十二歲嫁給你,連婚紗都沒有穿,二十七歲你說給她補辦,然后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里,你真的沒有良心嗎?」
許嘉年眼神放空的聽著,他好像靈魂都被抽走了。
他一直都以為他們還有可能的,他以為她只是鬧小脾氣,他就那麼認為。
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一樣,扯住周舟的裙擺渴求道:「我想見她,看她最后一眼,可以嗎?求你了。」
周舟只是冷漠的道:「真惡心,你這種人。」而后推開他,關上院門。
許嘉年在院子外面坐了一晚上,后半夜甚至下起了小雨,他躺在那里似乎都快沒有知覺了。
他感覺這一切一定是假的,趙知意,怎麼會死呢?她才二十七歲,她還那麼年輕,她從前甚至還說過他們二十八歲之前要一個孩子。
她怎麼能先走呢。
周舟早上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許嘉年像一條落水狗一樣的倚靠在院墻上。
她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卻突然起了興致道:「許嘉年我看到你給知意打的那筆錢了。」
許嘉年睜眼,茫然的看著她。
而后她殘忍的道:「你知道她要錢來干嘛嗎?食道癌后期痛苦得她每一刻都想死,她想去瑞士安樂死,你的錢終于打過來了,可是她用不上了。」
許嘉年的拳頭捏得緊緊的,他感覺就要窒息過去。
周舟卻沒在理他,自顧的回去。
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剛關上門的時候,她的眼淚就不停的滑落,她記得趙知意最后幾天的時候,每天都躺在床上,說話都很困難。
她第一次對她說道:「趙知意,我有錢,我送你去瑞士吧!」
她用手機給她打字道:「不要,萬一死在飛機上怎麼辦?這里挺好的。」
她現在知道了,她是舍不得她花錢,她曾說過活人怎麼能給死人讓路呢。
她的趙知意為所有人都想了,善解所有人的意,卻從未考慮過自己。
許嘉年每天都來院子前站著,有時候一站就是一下午,周舟煩他到不行,大多裝作沒看見他一樣。
直到許嘉年突然道:「趙知意還有一半的婚后財產在我這兒,你難道希望這筆錢落到我這種人手里嗎?她的東西都留給你了,錢應該也知只是想給你。」
周舟極其嘲諷的對他笑道:「行啊!你給我我也不拒絕。
」
「讓我見她一面,她埋在哪里?你怎麼處理她的身后事了,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