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談判的語氣道。
誰知道她聽完只是極其嘲諷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怎麼會這麼好心,錢你留著吧!畢竟養宋思思那種瘋子可費錢了。」
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許嘉年第一次挫敗成那個樣子,晚上他實在忍不住翻墻進了院子,看到沙發上的毛毯。
那種突然其來的直覺讓他第一時間覺得就是趙知意的,他伸手拿過她用的毯子,那里面都是她的味道。
趙知意的味道時隔多月再次涌入他的鼻腔,他竟然一時間熱淚滾落。
他痛苦的蜷縮在沙發上,抽泣著。
周舟聽到客廳的動腳走出來就看到那麼一幕,許嘉年像一個孩子一樣抱著趙知意用過的毛毯蜷縮著。
她覺得煩躁極了,這個男人裝給誰看?
她伸手去搶,卻怎麼也扯不出一點點。
她拿棍子打他,他也不放手,許嘉年鼻血都被打了出來,氣得周舟大喊道:「你把她的東西弄臟了!混蛋。」
他還是不松手,將毛毯緊緊的護在懷里。
他越是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周舟卻越反感。
最終她選擇報警,誰知道許嘉年竟然抱著這床被子逃了,警察有些她報警就是為了一床毛毯。
周舟想說點什麼,最后卻一時語塞。
只是很低聲的說了一句:「那是我死去我朋友的。」
警察還想追問點什麼,周舟沒在說了客氣的送走了他們。
許嘉年像抱著寶貝一樣在老街上亂竄,他先是笑了,而后笑著笑著就哭了,最后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趙知意,你竟然狠心到這個地步,一點點的念想都不給我留,他心里這麼想著。
而后又突然想到:「也對,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呢?」
夜里他用那床毛毯緊緊的裹著自己,里面都是趙知意的味道,他使勁的嗅著,自語自語道:「趙知意,來我夢里吧,來罵我呀!來打我呀!只要來看我一眼就行。」
他慢慢的睡去,夢里夢到他們大學初遇的樣子,趙知意是那麼的害羞和靦腆。
他問她的名字是不是「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她尷尬的笑著沒有說話。
在夢里他使勁的想看清她的樣子,卻怎麼都看不清,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一層朦朧的夢,怎麼都撥不開。
他努力的睜著眼睛,卻醒了過來,一摸臉上是滿臉的淚水。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回去找律師切割了一大半婚內財產,然后轉贈給了周舟。
這是他第一次在趙知意的房子里坐下,他貪婪的看著這屋子的一切,這是趙知意最后待的地方。
他們以前的家,趙知意已經將她待過的所有痕跡都帶走了,甚至她待過的屋子都是很重的消毒水味道。
周舟冷漠的問他是什麼意思?許嘉年忐忑著解釋道:「她應該很想你過得好,我什麼要求都沒有。」
「哦!我收下了,你走吧!」周舟抱著一本書,看都不看他道。
「她葬在哪里?」許嘉年有些不死心道。
「哦!那我不要了。」周舟抬起眼玩味的看向他。
「我就僅僅想知道她埋在哪兒都不行嗎?」許嘉年已經接近崩潰。
「不行!你憑什麼知道?生前把她欺負成那個樣子,死后她都不能開心兩天嗎?你非得去惡心她?許嘉年你一點良心都沒長嗎?」周舟噼里啪啦的罵道。
許嘉年只沉默的站在那兒聽著,他任由她罵著,但是卻一副不得不消息不走的樣子。
周舟最開始被氣得發狂,后來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靠近許嘉年低聲道:「你知道為什麼趙知意明明沒多少日子了,卻非得給你離婚不可嗎?你那麼聰明要不要猜一猜。」
這一句話像一把刀子一樣直插心臟,他那些不愿意想的事一下子涌現。
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
她不想和他再扯上一丁點的關系,她是那樣的決絕。
而后他像一只頹敗的公雞一樣,失落的離開這里。
臨出門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你說的對,我沒有要求了,只是她應該想把她應得的給你。」
許嘉年在大理耗了那麼久,最終只帶走了他那晚偷的毛毯。
日子好像也正常的過著,直到有天早上他去面館吃面,腦子像過電影一樣劃過那些片段,趙知意那個時候求他給她煮一碗面。
他看著眼前的那碗面,不知為何難過得無以復加,他像個逃兵一樣跑出了面館,從此他再也不吃面了。
2、
宋思思找到許嘉年的時候,他都快被一堆酒瓶子埋住了。
她掉著眼淚去拉他,許嘉年卻朝著她諷刺笑道:「你真的好會哭啊!用哭來騙人憐憫的時候是不是很得意?」
宋思思退縮了下道:「阿年你喝醉了!」
「彭!」的一聲,許嘉年砸碎了一個啤酒瓶,然后直接朝手腕隔去,他下手很狠,血流得到處都是。
「你當時就是這樣割的對吧?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不知道我們在辦婚禮嗎?你發那樣的照片給我,你媽媽來找我……」
他說不下去了。
剩下的宋思思替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