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肯定是他們整我的把戲,想直接交給老師,誰知道就在我拿起紙團的時候,身旁的人就舉報說:「老師,彭樂、于飛作弊!」
老師眼睛瞥向我,正好看見我手中的紙團。
「老師,是她威脅我,非要我傳的!」身后的于飛急切地說,「她說不給她就讓她男朋友找人堵我!」
「你們兩個都立刻離開教室!」老師氣得臉發紅。
其他人還在考試,我并不適合再多說什麼。況且校考而已,又沒有證據,我并不在乎。不想和那個誣陷我的于飛站在一起,我干脆去學校超市買了一根雪糕在操場邊走邊吃。
考試鈴結束,我毫不意外地被班主任請喝茶了。
班主任是一個中年女人,戴著不少首飾,看起來都是名牌,也早就聽說她的丈夫是做羊毛衫生意的小老板。平時還算和藹。
只是出了這樣的事,她難免臉色難看起來。于飛已經在一邊慘兮兮地抹眼淚,似乎已經被教育過了。
「彭樂,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班主任喝了一口新點的咖啡,搖搖頭,「你之前一直很聽話懂事,也很樸素。」她指了指我的胸口,「我也不愿意相信那些傳聞,可是你看看現在你穿的戴的…….」
我低頭看了看,這都是那天哥哥給我買的,沒告訴我價錢。
「你現在是高中生,校規不允許談戀愛。而且,你和他身份懸殊,你怎麼這麼沒腦子?」
「老師,現在我們談的難道不是考試的事嗎?」我有點無語,「我沒作弊,她誣陷我的。」
「彭樂?!你到底聽沒聽我說?張欣露和她媽媽都和我說了,你和方清的事,如果以后被方氏集團知道,他們撤資,對學校有多大影響,你知道麼?!」
班主任狠狠拍了下桌子。
「我和方清?」我簡直要被氣笑了。如果說曾經的我足夠軟弱,可以躲開這麼多紛擾,和方家扯上關系的我,現在似乎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成為眾矢之的。
「我已經聯系你父母了,今天就把你領回去反省反省。」
「我父母?」
「對,他們還在工地干活,你呢?穿著別人施舍給你的名牌,就能飛上枝頭了?你要牢記自己的身份,你是父母的依靠!」班主任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到了是麼?你們進來吧,和門衛說好了,今天把她領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太不像話了!」
辦公室門很快被叩響,我看到養父養母穿著斑駁的工作服出現在了光亮的辦公室。
格格不入,我甚至看到有老師很快速地掩住了鼻子。
班主任招招手:「過來這。」
他們幾乎不敢看我,賠笑著走了過來,小學時候也有一次被叫家長,本來是老師要表揚我,結果我養父不由分說就抽了我一個耳光。
如果不是現在我和他們脫離了關系,大概這一幕還會再次上演。
「你們不教育一下她麼?」班主任斜著眼睛瞥了一下養父母,他們面露難色,「回家,回家再教育,麻煩老師了。」
我的身份還是秘密,所以我們心照不宣地一起走。我收拾完書包跟在養父養母身后準備離開的時候,張欣露趴在陽臺上,笑著對我說「再見呀,學霸。」
她露出一只虎牙,得意地笑著。身邊依舊是那一群人,正齊刷刷地看我的笑話。
到校門口之后,我準備打電話給方清,卻被拉住了手腕。
「樂樂……你就當施舍施舍我們,給我們一百萬吧……我們一定給你當牛做馬,你恨我們,打我們都可以……」
養母拉著我涕淚漣漣,養父也搓著手。
「我沒有錢,那些都是方家的東西,不是我的。」我堅定地拒絕了。
見我油鹽不進,他們似乎放棄了,忽然我覺得脖子一痛,再抬眼,發現他們已經跑遠,我脖子上那根項鏈被搶了下來。
16.
吃晚飯的時候,我告訴了爸媽和哥哥我被停學的事情。
「張欣露?誰家的?」方太太慢條斯理地喝著燕窩,眉心皺了皺。
「清運醫藥。」哥哥放下筷子說,「六中現在風氣并不好。」
「小澈,你要她轉學麼?」媽媽看向我,「那個張家的女兒如果妨礙到你了,我讓她轉學就是了。」
「小澈。」一向寡言的方總說話了,「你明天照常去上學。」
我看到他對我笑了笑。方清愣住了:「爸……」
「今天太陽西邊出來了,方總也在飯桌上笑了。」媽媽微微捂了捂嘴,揶揄道。
「女兒在,自然是不一樣的。」方總拿起一邊的方巾擦了擦嘴,「行,吃完,打球去。」
「你住在高爾夫球場算了,還回來吃什麼飯。」媽媽拿眼睛剜他。
爸爸經過我的時候拍拍我的肩膀:「十七年沒見到女兒,自然要多看看,走,爸帶你打球去。」
「怎麼,兒子還不夠,你要把女兒也拐到球場去?走,和老媽shopping去!」
我坐在爸爸的車里,看著前面發亮的小金人,有點緊張。
到球場的時候,有人專門給我們拉開車門,有人已經在等候,看見爸爸的時候,他們都謙卑地上來握手。
跟在那群人最后面的,居然是我們學校的校長。
校長是認識我的,因為他看見我的時候,明顯被嚇了一跳。
「方總今天穿得很有品位啊,還帶了后援團啊,這是誰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