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我伸手揪住李巖的耳朵,狠狠一擰,慘烈的哀嚎聲隨之響起。隨後我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擡起膝蓋,用力撞向他的襠部。
李巖悶哼一聲,我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到餐桌旁,拿起果盤裏的水果刀,雙手緊緊握住,刀尖面向李巖,渾身抖個不停。
「閨女,你別沖動……」李巖臉色鐵青,捂著襠部,扭捏地站起身,「你、你先把刀放下……」
「別過來!」我胡亂揮了幾下水果刀,「馬上從我家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李巖沒料到我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不敢再輕舉妄動,一點一點地挪到門口,狼狽地離開了。
等到李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整個人癱軟倒地,委屈極了,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
後來我上網查過才知道,李巖讓我喝的東西叫「失身酒」,剛喝的時候沒什麽感覺,但是後勁很大,一般人都遭不住。
我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喝完了一整杯,會是什麽後果。
當天晚上,我把冰箱裏的那幾灌飲料全都沖進馬桶,獨自站在陽臺上,晚風吹拂而過,讓我稍微清醒了幾分。
我憤恨地攥緊欄桿,心想這個李巖真是防不勝防,要不是我時刻提防著他,可能真的就被那個老不死的得逞了。
5.
接下來的一周,李巖來找過我幾次,我理都沒理,並在微信上警告他不要再來騷擾我。李巖一連串給我發了幾條長語音,都是在道歉懺悔,說他那天晚上有點喝多了,一時間鬼迷心竅,讓我別往心裏去。
他還說自己是真的喜歡我,等過幾天會再給我送點物資,讓我生活上有任何困難都可以跟他講。
聽到李巖說「喜歡我」,我惡心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我本來打算直接拉黑他,但考慮到後續的一些問題,我還是忍住了。畢竟房子還得繼續租,徹底撕破臉也不太好。於是我態度堅決地回復李巖說,我不需要他幫忙,希望他能好自為之。
又過了差 不多半個月,這期間李巖果然沒有 再來騷擾我,我短暫的過了幾天清凈日子。雖然冰箱裏的東西差不多又該吃完了,但中間小區居委送了一次物資,而且聽說這輪疫情基本上控製住了,順利的話,還有四五天就能解封。
這天上午,我正在客廳進行日常的形體練習,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我對著貓眼瞅了一眼,外面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大白。
我以為是上門做核酸的,連忙開門,卻發現有點不對勁,外面只有一個大白。
還沒等我琢磨清楚,那個大白已經擠到屋裏,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緊接著他就自顧自地摘下防護面罩,又開始脫防護服。這時我才認出來,那個人竟然是李巖!
李巖滿頭大汗,朝我咧嘴一笑:「閨女,快給叔倒杯水,可累死我了。」
我簡直被氣昏了頭,跺著腳說:「我不是讓你別來騷擾我了嗎!」
李巖假裝無辜:「閨女,我就是來討碗水喝,怎麽就變成騷擾了?」
「趕緊出去!」我氣呼呼地掏出手機,厲聲說道,「否則我真的報警了!」
「你看你,咋這沖動呢?動不動就要報警,」李巖幹咳兩聲,繼續說,「叔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
」
我皺眉問:「什麽正事?」
「你看,這都月初了,你的房租是不是該交一下了?」
「我不是已經給你轉過去了嗎?」我感到莫名其妙,點開微信的轉賬記錄,「一共2500,你還收款了。」
「不對不對,應該是3700,」李巖接連擺手,「而且我這兒是要一次性交三個月的,你還得補我8600。」
我現在銀行卡裏連一千塊都沒有,這時候讓我一下子掏出將近一萬塊錢,我簡直絕望得想死。
我大驚失色:「可是咱倆之前不是說好了,一個月2500,可以押一付一嗎?」
「是啊,之前是說好了,但現在我發現,有些人不識好歹,」李巖冷哼一聲,「我自然就不能再當冤大頭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李巖果然從最開始就沒安好心:「你、你這是違約行為,我可以去法院起訴你!」
「隨便你怎麽起訴,」李巖無所謂地聳聳肩,擺出無賴的架勢,「不過等小區解封後,你必須馬上搬走。」
「憑什麽!我簽了合同,也付了房租,你沒有權力讓我搬走!」
「那你可以試試,」李巖的臉色陰沈下來,眼神變得無比可怕,「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能讓你被扔出小區,無家可歸?」
我頓時就被嚇傻了,木訥地瞪大雙眼,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淚,委屈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李巖遞過來兩張紙巾,又擺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安慰我。
「閨女,我知道你一個人來大城市打拼挺不容易的,叔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願意陪叔睡個覺,房租什麽的都好說。」
我擡起頭,雙眼通紅地瞪向他。
「我跟你直說了吧,現在想白住我這套房子的女孩,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疫情嘛,大家都難。
」李巖嘴角上揚,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樣,叔先借用一下廁所,你考慮考慮,要麽補齊房租,要麽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