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拱我一下,樂顛顛地跑掉。
不多時便去而復返,得意地沖我大叫。
蝴蝶追沒追上不知道,倒是抓了個男人回來。
……還是個熟人。
被亞瑟銜住褲腿的蘭因掙扎得很努力,但仍沒有逃脫被拖拽到我面前的命運,我們面面相覷,他臉紅了個徹底。
亞瑟一條狗充當萬馬千軍,圍著我們嚎叫不止。如果狗能說話,大概會響起催促的聲音:
我找到人來陪你玩啦!開心點吧!
把蘭因像是被強搶的小媳婦兒一樣委屈的表情收入眼底,我啞然失笑,「不好意思,亞瑟一般不這麼……強勢,難不成你們認識?」
本是一句打趣,他卻答得認真:「平時遛亞瑟的是位和善的大叔,我們偶爾會遇到,可能亞瑟記住我了。」
歪打正著?
不。
我注視著他緊抿的唇,緩慢卻堅定地開口:「你今天之前就知道張叔是我的管家,亞瑟是我的狗。」
不是質疑,是結論。
答案在他瞬間慘白的臉上暴露無遺。
「你越界了,蘭因,」我最近已經為南迦星把耐心透支干凈,此刻毫不遮掩語氣中的惡意,「怎麼辦呢?」
「對不起,」他難堪地垂下眼,「請懲罰我,音音。」
我聞言,笑得異常甜膩,指尖沿著他線條優美的頸向上滑,緩緩抬起他的下巴,「Come home with me,good puppy.」
23
從張叔、張姨到爸媽,都對我帶蘭因回家詫異無比。
畢竟以前我的世界只有南迦星,不曾帶任何朋友來家里玩過。
而蘭因溫文爾雅的樣子,也讓他們感到新鮮,平時看我和南迦星咋咋呼呼慣了,大家都忍不住上來關照這個乖小孩。
「小蘭這麼俊,有沒有談戀愛啊?」
張姨好奇發問。
蘭因矢口否認,又自然而然地被問有沒有喜歡的人。
這次他沉默不語,但目光向我掃來,無措又羞赧。
眼里呼之欲出的傾慕不知有幾分真,但足以騙過眾人。
爸媽在我面前交換揶揄的眼神。
「張姨,我想吃水果。」
我輕巧地轉移了話題,又自然推著蘭因的背上樓。與南迦星擦肩而過時,余光捕捉到他緊緊握著樓梯扶手的手臂青筋暴起。
像是要把什麼東西絞緊、掐死似的。
24
蘭因進我的房間后顯出幾分手足無措,畢竟我和南嘉星的合照遍布各個角落。
「你很聰明,蘭因,」我細細撫弄他的頭發,像對亞瑟做的那樣,「簡直是毫無破綻的表演。想要什麼獎勵?」
他凝視著我。濕潤的眼,雨后梔子一般皎潔的容顏。
「可你明知那并不是表演……」
「水果來啦!」
他緊緊地自我剖白,被張姨的推門而入打斷。
張姨離開后,我用銀叉瞄準一顆草莓,用力捅穿,「我喜歡懂事的水果,不需要剝皮的。」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清脆的銀器碰撞聲襯得空氣更加寂靜。
我沒有看他的表情。
確定草莓汁液不會滴下來,我遞到蘭因面前,「嘗嘗?」
他伸手。卻沒有接過叉子,而是圈住我的手腕,「要獎勵這個就好。」
我只能全程注視著他吞咽。
蘭因喉結聳動,胸口起伏。他穿的襯衫本來就領口深開。鎖骨下方的蝴蝶胎記隨著呼吸,在絲綢面料下若隱若現。
我有些后悔剛才挑了最大的草莓。
因為他咀嚼的時間……也太久了點。
薰風化作無形的手,撥弄他的衣襟,原本如同一潭靜水的絲綢漾起漣漪,泛濫成波光粼粼的湖面,晃得我有幾分暈眩。
少年的唇染上草莓汁。
很可口的樣子。
偏偏察覺到我凝滯的視線,他又試探著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接著勾唇淺笑,「謝謝款待。」
動作無比自然。喝奶后的貓崽梳理胡須一般。
我回過神才察覺與蘭因的距離之近,甚至能嗅到他唇齒間溢出絲絲縷縷的甜。
「嘗嘗?」他用我之前的話發出邀約,攥著我的手又緊了些。
生澀至極地引誘。
……怪不得吃完了還不松開。
我后知后覺地別過頭,少年草莓味的吻便落在頰邊。
吻偏后,蘭因顯得不知所措。下一刻,他把指尖滑進自己衣服里面,輕輕一拽,本就松懈的領口便僅能堪堪攏住肩。
「我也可以是……懂事的水果,所以……」
他拉著我的手,覆上他的脖頸。仿佛我們的皮膚本該是緊密相貼的磁鐵。
被陌生卻洶涌的情欲席卷,他呼吸灼熱。
「……請享用我,音音。」
是這樣笨拙又全心全意地祈求著憐愛。
接下來他做的口型止住了我將手向回抽的動作:
「他在看。」
遲疑的瞬間,我被蘭因遮住眼。
緊接著檀香氣包圍過來,大概是他吻在自己的手背上面。
我在指縫間窺見蘭因翹起的唇角,是他未曾顯露過的狡黠。
隔壁摔東西的響動傳來,他愈發得意地眨了眨眼。
「我是不是很好用,音音?」
25
確實好用。
這點在次日的運動會上得到進一步驗證。
兩個班的觀賽區隔得很近,我和蘭因之間更是只有一個過道的距離。
我擦汗,蘭因就遞小風扇。
我拿水,蘭因主動擰瓶蓋。
他同班的男生見了,嬉皮笑臉地圍著一圈,掐著嗓子:「蘭因哥哥~人家也要你幫忙擰瓶蓋~」
他一本正經:「她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