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階級差距,原生家庭差距,我和鄒嬴婚前幾次激烈吵架。
「反正鄒嬴天天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無論自殺他殺,一定是夏林干的!」
他想盡一切辦法讓所有人認為,一天找不到兇手,那我就是害死鄒嬴的兇手。
經李公子宣傳和顛倒黑白,原本和我關系還好的鄒嬴朋友也都恨死了我。
后來每年春節,我都會收到一大堆寄來的花圈。
花圈用鮮血寫著上
「毒婦夏林,必血肉橫飛死于非命」
哪怕我搬家也沒用。
整整三年,我幾乎每天都從那些瘆人的血字噩夢中驚醒。
「憑什麼沒有證據就誣賴好人!」
辣珍上去就給了李公子一個耳光。
那聲音太清脆。
鄒贏母親嚇得愣住了。
我也趁機站起身。
「我年紀小不懂這些,但婚禮上新郎死,新娘還活著這就是證據啊,夏林本來就是嫌疑最大嘛!」
吳米奧一臉怯生生。
「三年了,你是每天在綠茶里泡大嗎?還這麼茶里茶氣。別逼我把你做過的事抖出來!」
我喘著粗氣,回懟。
吳米奧立刻吐舌頭不做聲了。
她知道我在說什麼。試妝那天,吳米奧曾經在更衣室偷偷穿我的婚服自拍。
還把鄒嬴 P 在旁邊,在網上發「合照」被我發現。
我當場抓住她,她苦苦哀求,最終我才沒把事情說出去。
我瞪了一眼吳米奧。
我目光頓了下。好像有哪里不對,因為當時見過她穿婚服下擺拖地的樣子,所以我清晰記得那個吳米奧比我矮很多。現在此時此刻站在面前的她,竟然比我還高出一點。
我注意到她后背絲帶上簪了一朵芍藥花。
自從鄒贏死后,我每年生日都會收到一束匿名芍藥花。
鄒贏媽被辣珍氣勢鎮住。
李公子挨打不服,正和辣珍對罵。
洛麗塔開始嚎啕大哭。
白師父原地轉圈似乎在找著什麼?
一片混亂。
他們都是鄒贏的親人、朋友、同事。
總之兇手就在六人之中。
5.
白師父的臉比名字還慘白,他突然指著頭頂棚燈讓大家來看。
我看清,每一盞棚燈都拴著一個方形金屬塊。
白師父語速飛快,邊說邊擦汗。
「我在一起案子的現場見過這種東西。定時開關器,一圈代表半小時。有這東西,意味著每半小時燈會自動熄滅一次,所有燈。」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燈熄。
整個婚堂陷入無邊的黑暗。
先是一秒的死寂。
緊接著毫無預警的,整個禮堂掀起數百萬凄厲刺耳的尖叫。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一潮又一潮,伴隨著呼嘯風暴,瞬間刺入每寸耳膜、皮膚。
緊接著,無數雙比黑暗更漆黑的鬼手從四面八方伸出。
長而卷曲的指甲像鐵鎖纏住一切活物!
我拼命地想要扯掉他們,但越纏越緊!
仿佛有數萬的鋼針在皮肉間游走,攪動。
痛的人馬上就要失去意識。
「快躲到安全屋里去」
辣珍喊叫傳來。
我艱難睜開眼,只見在禮堂一側,有 5 道在黑暗中閃著綠光的門。
6 個人,5 扇門。
剩下的那個人只能被陰兵凌遲。
所有人拼命向安全屋跑去。
誰也不想死。
連拉帶扯。
有人邊跑邊把桌椅推倒阻止后面的人。
有人故意將我撞倒。
有人揪住我的頭發阻攔我。
我掙扎著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下一塊肉。
對方痛得松開手,我終于跌跌撞撞地摸到了一扇門,推開,沖了進去。
「呼……」
里面是毛坯堆滿雜物,但很亮。
在進入的一瞬間,門自動關閉。
陰兵鬼叫沒有了,我癱坐在地上。
沒有鏡子,不用看都知道,我現在蓬頭散發,裸露的手臂皮膚,滿是傷痕。
再晚進來一刻,怕是就要沒命了。
不被陰兵殺死,也要被另外幾個人殺死。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洛麗塔吳米奧的哭喊。
看來是她成了沒搶到安全屋的倒霉蛋。
吳米奧拼命地砸門,不止砸我的門,也砸其他門。但是沒人給她開門!
我氣吳米奧偷穿婚紗。
但并不代表,她就是殺死鄒嬴兇手,就該死。
我猶豫了半晌,想要打開門放吳米奧進來。然而門卻怎麼都打不開。
「該死!這門也有機關!」
一直到吳米奧哭聲完全消失。
門才終于「啪」自動打開。
我沖出門。
只見吳米奧倒在不遠處。禮堂舞臺上。只能看到一片血糊。
顯然是死透了。
我忍不住回頭吐了出來。
其他四人也從門里走出來,各個驚魂未定。
我吐完抬頭,大口呼吸。視線正對安全屋的方向,只見綠燈已經悄悄熄滅了一盞。
5 個安全屋變成了 4 個。
「每半小時熄燈一次,安全屋少掉一間,這意味著每半小時就必須有一個人死掉。」李公子聲音顫抖。
半空中響起鄒嬴冰冷聲音。
「兇手存活,審判繼續。」
6.
顯然,吳米奧不是兇手。
30 分鐘一次,待在安全屋里的人才能活下來。
鄒嬴媽尖叫著就要往回沖,跑回安全屋。
其他人也跟著跑。
「都給我滾回來。」
辣珍怒吼。
其他人包括我都被嚇到了。
她走到琉璃窗前,打開。指著樓下。
「都過來看。」
只見來時的路已經完全不見,視野里滿是銀色的海水一望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