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殺了我,你作為兇手最終成為贏家,鄒贏魂魄也不會放過你!」
所以這個局其實對兇手來說是必輸的。
曲珍突然大笑。
「夏林,你太可愛了,我那麼擅長藏傳秘術,還送了你《西藏密宗詭聞》那本書,你以為我會不知道怎麼離開這里?」
完了。
我無計可施。
曲珍步步逼近。
不斷后退的我摸了到門把手。
我身后是最后一間安全屋。
又一個 30 分鐘馬上結束。
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辣珍是故意的!
沒等我做出反應,她突然伸出雙手將我狠狠一推。
我向后摔倒,嚴絲合縫地跌進安全屋。
「啪!」
水果刀也被丟了進來。
就在那一刻燈熄滅了。
陰風呼嘯。
安全屋的門「砰!」關上。
辣珍啊,她不是要殺死我。
我們兩個人之間,她是想要我……活!
「我不能保護你了。夏林,你千萬要活著離開這」
辣珍的聲音最后傳來。
「辣珍!」
我哭喊著拼命想要摳開門。但已經來不及。
一直到門開。
風停。
我沖出安全屋。
辣珍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依然是那句。
「兇手存活,審判繼續」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整個禮堂就剩下我一個人。
難道我是兇手?
可我根本沒有殺鄒嬴!
難道是鄒明因我而死,審判認為兇手是我?
這太不合理了。
已經隱隱響起浪聲。
弱水已經漫到了十八樓……
整個婚堂黑煙滾滾,噼里啪啦像是在炸肉。那是李公子、鄭瑩他們尸體在熔化。
在我身后最后一間安全屋也已經消失了。
鞋底被弱水熔煉,冒出黑煙。我趕緊爬上整個禮堂的最高點。舞臺。
看著馬上要吞沒這最后一點高地的弱水,我氣喘吁吁,心跳得快要吐出來。
《西藏密宗詭聞》我只看過卻沒背過。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運用離開這里。
該怎麼辦……
我絕望地跌坐在舞臺上。
我辜負了曲珍。我真是蠢,就算答案貼臉也還是無能為力。
四周只有我空無一物。
不對,那一瞬間,我察覺到了不對勁。
舞臺上不應該空無一物,吳米奧的尸體之前明明在這里。
吳米奧尸體……不見了!
我手里握著辣珍留下的水果刀。
我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
果然在舞臺幔布之下有一雙穿著粉色高跟鞋的腳。
是吳米奧。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發現。
她慢悠悠地掀開眼前幔布,緩緩露出一張如慘碎布娃娃般的臉。
「夏林,是我。」
那聲音不是嬌滴滴的女聲。而是個男子聲音。
幔布終于全部掀開,他當著我的面,隨手在臉上一抓,血肉唰唰掉下來,露出一張白凈的臉。熟悉的臉。
竟然 TMD 是我后媽生的小崽子。夏盛林。
16.
兇手夏盛林。
只剩我們兩個,毫無疑問。
我直接紅了眼。
沖上去直接一拳將那小崽子打倒在地。
「你是兇手,是你殺了鄒贏?」
我幾乎是在嘶吼。
小崽子夏盛林卻只弱弱地回了句。
「姐」
我愣了下。第二拳停在了半空中。
在家的時候,小崽子無數次這麼叫過我。
我每次都直接轉身離開,不想繼續聽他講話,哪怕一個字。
但今天我不得不聽。
「為什麼」我努力讓自己冷靜。
但還是拔高了聲調逼問他為什麼。
他已經毀了我的家庭,還要毀了我的愛情。
他這麼恨我。
夏盛林比我更激動。
他竟然說「姐,我殺鄒贏都是為了你」
「你胡說什麼」我難以置信。
夏盛林越說語速越快。
「鄒贏一直在調查你」
「牢籠是以生前不舍之物為引,鄒嬴的不舍之物是玉蘭花。你以為是因為你嗎?錯!玉蘭花是他哥哥!」
「鄒嬴堅持用化妝師吳米奧,因為她能提供人工皮膚遮住胎記」
「鄒嬴不敢面對胎記,因為他從來都沒忘了當年的事,沒忘了給哥哥復仇」
「就算鄒嬴有恨我的心,我也不能相信你是為了保護我!」
如果是辣珍說,我或許會信。
但他是夏盛林啊,后媽生的小崽子,他憑什麼幫我!
夏盛林苦笑。
「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媽是小三」
「但選媽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一直記著,是你用打工的錢資助我去夏令營,后來我上大學,你每個月給我打生活費」
「從我大學畢業進入警局后,一直攢錢想要加倍補償你」
「可是在我決定殺死鄒嬴后,我擔心自己沒機會了,就把錢都存在一張銀行卡。我幾次給你打電話想給你,你都不接。」
夏盛林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的確在鄒嬴死后,最難熬那段日子有很多家里的未接來電。
我以為是父親打來嘲諷的,所以一直沒理。
夏盛林真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我一直隨身帶著,想著總能遇見」
「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氣笑了。
「爸都不記得我的生日,你會記得?」
「5 月 19 日」
夏盛林真的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我愣住。
「芍藥花開得最盛的日子,我知道你喜歡玉蘭花因為鄒嬴,但玉蘭花太素。我希望你還是能重新振作起來。所以鄒嬴死后我每年 5 月 19 日都會訂一束芍藥給你。
」
原來……每年的芍藥花是他寄的。
夏盛林還舉著那張銀行卡。
一張老式紅色借記卡,四個角都磨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