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玉米地里撿了個特別漂亮的女人。當晚,我哥就趁著夜色摸進了女人的房間。整晚上,我家院子里都回蕩著女人的嘶吼與哀求。我媽站在院子里喜笑顏開「這下抱孫子有指望嘍。」可沒想到,女人第二天就死了。穿著被血染的大紅血衣上吊自殺的。五爺看著女人的尸體,臉色難看得能滴出水,「大紅血衣,吊頸而亡,這是鐵了心要拉你們全家陪葬啊。」
1
我媽畏畏縮縮地站在尸體旁邊,「他五爺,富娃子都這麼大了,還沒媳婦,我這不是著急嗎?」
說著,我媽又對著地上的尸體吐了一口口水,「挨千刀的玩意兒,如果沒我救她,她早死了。」
「我好心讓她給我當個兒媳婦,她竟然還給臉不要臉,要死要活的。」
「好了。」五爺擰著眉吼了一句。
嚇得我媽立馬閉上了嘴。
五爺抽著旱煙,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這姑娘穿著血衣上吊的,恐怕不好應付啊。做足功夫,風光大葬吧,希望能解了這姑娘的怨氣。」
「啥?」聽到風光大葬,我媽頓時不樂意了。
按我媽想法,直接丟到后山得了,連坑都不用挖。
現在五爺上來就說風光大葬,費工夫不說,關鍵是還費錢。
我媽一口回絕了。
五爺也不著急,只是冷笑地看著我媽:「桂娘,你不聽我的可以,不過丑話我得給你說前頭。」
「你們先是毀了這姑娘的清白,這姑娘再是穿著血衣自盡,怨氣算是達到了頂點。」
「你們如果不聽我的處理妥當,這姑娘必成血衣厲煞,那明天絕戶了,你誰也別怪。」
「啥玩意兒?」我媽聽到絕戶兩個字眼睛瞬間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富娃子會有事嗎?」
五爺冷哼一聲「別說富娃子了,就連龍娃子都逃不過。」
我在我媽眼里無足輕重,不過這事牽扯到我哥,我媽立馬重視了起來。
點頭哈腰地說:「他五爺,剛才我話說重了,您別介意,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能保住富娃子的命,啥都行。」
五爺先是讓我媽去鎮子上的陰陽鋪子里買了元寶香燭,一應的都是最高規格的。
又讓我去棺三叔家拉了一口大紅棺材。
2
棺三叔聽說我要大紅棺的時候,手一直在抖,「龍娃子,你家咋個回事,怎的還用上大紅棺了。你知不知道,那是鎮壓厲鬼的東西啊。」
我急得滿頭大汗,「我當然知道的,三叔,您快給我吧,急著用呢,我回去晚了我媽又要打我了。」
三叔重重地嘆了口氣,盯著我極其認真地說:「這玩意兒,但凡換個人來跟我要我都不會給,但是龍娃子,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罷了,你拿去吧,萬事小心。」
我鼻子一酸,「三叔,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
三叔嘆著氣把棺材給我裝上了三輪車。
走的時候,三叔又拉住我,遞給了我一道黃符,極其認真地說:「龍娃子,你聽著,這個符只能保護你一次。如果這個符無火自燃了,你就都什麼都別管了,拼了命地往我這邊跑,知道了沒?」
我接下黃符,鄭重地點了點頭,「三叔,您放心吧,我知道了。」
3
我把紅棺拉回去后,家里的靈堂已經布置好了。
我哥看到我一腳把我踹在了地上,還往我身上吐了口口水,「磨磨唧唧的玩意兒,借個棺材這麼慢,你想害死我嗎?」
我哥說著,還想往我身上補兩腳,幸虧被五爺給制止了。
五爺張羅著我和我哥把女人抬進棺材里。
我抬尸體的時候,瞥了女人一眼,女人確實長得很美,哪怕已經死了,還是美得驚人。
我哥咂咂嘴巴,臉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女人的眼神說不出的猥瑣。
我看得有些不舒服,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麼。
4
五爺把棺材蓋蓋上后,就張羅著我還有我哥和我媽去靈堂上香。
但是我們三個人接連點了幾次,香連一絲青煙都不冒。
一陣陰風吹過來,我們給姑娘立的排位還倒了
直到這時,我才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恐懼。
額頭上嗖嗖地冒著冷汗。
我媽和我哥也沒比我好多少,他們也是,渾身都在發抖。
五爺嘆了口氣,走到棺材前,對著棺材敲了三下,又用手,在棺材上畫了一道符,好聲好氣地說:「姑娘,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你安安心心地走,以后我讓這家人給你點長明燈可以不。」
聽到點長明燈,剛才還哆哆嗦嗦的我媽瞬間不樂意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說著費錢費力之類的話。
好在,五爺一個兇狠的眼神甩過來,我媽立馬閉嘴了。
五爺招呼著我們接著點香。
但是,我們又接連點了幾次,還是跟剛才一樣,一絲青煙都不冒。
這下,五爺的也變了臉色,咬著后槽牙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永不超生。」
五爺扭過頭氣勢洶洶地看向我,「龍娃,去,給我接一碗黑狗血過來。」
我不敢耽誤,連滾帶爬地跑到院子里,割開大黑狗的腿,接了滿滿一碗黑狗血給五爺。
五爺陰沉著臉把手里的黑狗血一股腦地全倒在了棺材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