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血路往上看,是我男朋友徐清輝慘白的臉。
他光著身體,只穿著一條內褲。
此時,他的手腕上被割了很多條傷口,正往下汩汩流血。
在徐清輝的對面,站著一個背對我的男人,男人修長的指尖把玩著一把匕首。
我一眼就認出,這個男人就是我的繼父。
「徐清輝,你知錯了嗎?」繼父的聲音冰冷異常。
此時此刻,我雖然看不到繼父的臉,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發絲都透著一股無情的味道。
徐清輝疼得滿身是汗,唇色蒼白,不停地顫抖。
昔日陽光俊朗的臉也因為疼痛,而徹底扭曲。
可是,盡管如此,徐清輝還是在笑。
語氣里滿是挑釁:「錯?我哪里錯了?」
我也有些茫然,是啊,徐清輝哪里錯了?
怎麼我睡了一覺起來,繼父和徐清輝之間就莫名其妙了起來,仿佛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15
「珍珍呢?你把珍珍還給我!」
繼父突然瘋了一般,拿起手上的匕首,一刀一刀,拼命地朝著徐清輝身上割去。
徐清輝疼得大叫起來:「不!啊!不要……」
我看得于心不忍,正要走出去告訴繼父。
既然答應了我和徐清輝在一起,就不要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
繼父越是這樣,我越是想逃離。
心里更是有一股無名之火,緩緩升起。
就算傷害我的男朋友,我也永遠不可能愛上他!
「既然你不愿意認罪,那好,珍珍經歷過的一切,你都要經歷一次。」
繼父嗓音低沉,宛如惡魔。
我被這奇怪的話震住,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眼睜睜地看著門內的繼父走到一旁,給一個可怕的機器插上了電。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工地上的砂石攪拌機。
繼父……繼父為什麼弄這樣一個東西在書房?
通上電,機器轟鳴的聲音傳來。
徐清輝再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滿臉驚恐,止不住大叫起來:
「蘇均!你瘋了!你他媽瘋了!這是殺人!你會坐牢的!」
繼父卻不聞不問,又走到另一邊,緩緩開始撥弄一臺手機。
正是徐清輝用來直播的那臺手機。
繼父低沉開口,仿佛囈語。
「你也是這樣對我的珍珍的吧?」
「把她的視頻,放在暗網上直播。」
「依靠這種手段,賺取黑心錢。」
16
我待在原地。
什麼叫把我的視頻放在暗網上直播?
我怎麼沒有半點關于這些的記憶?
這時候,繼父仿佛是已經調試好了直播手機。
他走回徐清輝面前,露出一個森寒的笑容。
「不是喜歡直播嗎?我如你所愿。」
「現在,我要用你曾經對她的手段,把你死亡的過程也直播在暗網上。」
說著,他割開徐清輝上半身的繩子。
徑直抓起徐清輝的左臂,朝著滾滾的機器按下去。
「不讓珍珍吃飯和睡覺是嗎?」
徐清輝的慘叫和掙扎毫無作用,「不!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冰冷的機器滾動,很快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血跡濺射出來。
徐清輝的整條左手都沒了。
整個房子里都是他凄厲的哀號。
可是,他還在一把鼻涕一把地哀求:「蘇均,珍珍已經死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好不好?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了!」
我頭皮猛然一炸。
……我死了?
腦袋突然劇烈疼痛起來,眼前交織著各種畫面。
模糊不清,讓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白光乍現,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沒錯,我的確已經死了。
是被徐清輝殺死的。
17
故事還是這個故事。
只是,在我被徐清輝帶到別墅之后,發生了一些事情。
被我遺忘了。
……
其實,剛回到別墅,徐清輝就露出了真面目。
我的男朋友,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溫柔。
對我,也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偌大的別墅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他把我的行李丟到了雜物間,并且反鎖上門。
語氣冰冷地對我說:「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你爸給你的那些東西,惡不惡心?」
我無措地站在原地。
惡心?可是,他口中那些所謂的東西,只是陪伴我從小到大的玩偶,和伴隨我入睡的枕頭而已啊。
我想著,也許徐清輝是心情不好而已,我并沒有和他吵架,也沒和他計較。
可是,沒想到,接下來,更過分的事情發生了。
徐清輝指著二樓角落的一間房,告訴我:「將來,這里就是你的房間。」
我盯著門牌上的 99 號,陷入沉思,問他:
「可是,男女朋友不是都睡一個房間的嗎?」
他冷著臉,上下打量我一圈,眼里露出厭惡:
「你這麼臟,還想上我的床,你也配?」
18
我眼圈驀然發紅,不明白徐清輝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可是,他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我也只好打量著我這個所謂的房間。
說是房間,居然連一張床都沒有,整個房間都是灰色,很是壓抑。
在房間正中間,有一個鐵架子,上面放著一個很大的、空著的玻璃柜。
整個房間,也只有這樣一個物件。
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
我轉頭問徐清輝,「可是,沒有床,我睡哪里啊?」
沒想到,徐清輝突然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樓梯口。
指著樓間閣樓的一個大鐵籠子,對我冷冷道:「你睡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