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了彎嘴角,輕聲嗤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老宅很快就到了。
我直接把車開進院子里的車位上,然后才下車將后座一臉懵逼的林沭拉下車。
他站在地上環顧四周后才反應過來,憤怒嘶吼:「他媽的!這是哪?你們不是我老爸派來接我的吧?!你們想干嘛?!」
略有遺憾,雖然這人足夠惡劣,但太蠢。
唯有極惡與極智結合的靈魂才是真正的上等佳肴。
我趁他不備,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裝有鎮靜劑的針筒插入了他的后脖頸。
林沭醒來時發現自己少了一條胳膊和一只耳朵。
這可真不怪我,是唐叔意志力太薄弱,饞得受不住,偷吃了幾口。
林沭基本算是痛醒的,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左臂位置,大喊大叫,涕淚交替,幾近狂亂,較之前毆打女人時的囂張模樣判若兩人。
唐叔倒是發現了新大陸,他原本是將這胳膊和耳朵當成餐前小點的,完了卻發現自己竟然吃飽了!
在我手忙腳亂地給林沭處理傷口時,唐叔從樓上餐廳興沖沖地跑下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這下可以留著慢慢吃了!不過你得讓他活著,我可不喜歡吃死的。」
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命令,唐叔飄然而去。
「真他媽!」我踢了藥箱一腳,忍不住爆了句臟話:「這活怎麼還干不完了!」
「你這貨究竟干了多少惡事?怎麼你的肉那麼管飽!」
「我錯了!我錯了!」林沭抱著頭瑟縮著,「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窗外雷聲隆隆,不一會兒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天氣,最容易掩蓋痕跡。
這樣的夜晚卻有人登門拜訪了。
陽戍脫下淋濕的雨衣,放在屋門前的框子里,跺了跺腳上的雨水,被我迎進客廳。
他照常從口袋里拿出上次的筆記本。
很官方很客氣地問:「江澈,我們今晚正在抓捕一名涉嫌暴力毆打他人的嫌犯,在調取燒烤店周邊攝像頭的時候發現他們其中一人上了你父親的出租車,請問你父親在家嗎?我有些問題需要問他。」
「你不是個壞人吧?」我弱弱地問。對于要不要叫唐叔下樓很糾結,萬一這個警察私下也曾罪惡累累,那唐叔忍不住把他吞進肚怎麼辦?
這個夜晚,最忌諱麻煩像滾雪球那般越滾越大。
「撲哧」一聲,陽戍笑了出來,他應該感覺很荒謬:「我是一名警察,要不要拿警官證給你看。」
「不用不用。」我慌忙擺手,定下心來跑去二樓臥室叫下了唐叔,并提前叮囑他,不會的問題,我會幫著回答,千萬保持淡定。
5.
「那名嫌犯在哪下的車?」
唐叔面色古怪地看著陽戍良久,沒有回答,反而背過身去,留下一句「我有點不舒服」便飄然離去。
剩下我和陽警官面面相覷。
我叮囑他淡定,沒讓他淡定地離場。
「他在青云街福良路附近下的車。」我只得代替他回答,并解釋,「今天我是跟我爸一起出去的。」
「哦?真巧,那一帶是未開發的新區,以荒地為主,多數路段沒安裝攝像頭。」他略一挑眉,似乎對我的回答早有預測,低下頭在本子上記錄起來。
「這是第五個人了。」寫完后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為什麼每消失一個人,你都恰好是最后的目擊者?」
「就是巧合吧!」我淡定回道,目光毫不躲閃地迎著他的注視。
只要沒有證據,就只能是「巧合」。
陽戍彎了彎嘴角,無奈地搖搖頭起身朝外走去,走至門口又站定,回過頭目光深邃地看著我道:「更巧合的是這些消失的人,甚至包括我在內,名字發音都是『shu』。」
「轟隆隆——」強烈的閃電過后是一陣震撼的雷鳴,加之「嘩嘩」的大雨,完全能掩蓋地下室林沭的呼救聲。
不知為何,聽完陽戍的話,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也正是我這幾日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疑問。
所有的事都很荒誕。
唐叔自稱是個怪物,只食惡人之肉,然后我碰巧認識四個惡人,他們分別是:楊樹、張舒、李數、何束。
然后又有一個叫「陽戍」的警官找上門。
更詭異的是,第五只人類獵物名叫「林沭」。
又是「shu」!
甚至于,那個自稱「唐叔」的怪物,名字也是讀「shu」。
我似乎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還有人。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很快迎來第八個和第九個名字里帶「shu」發音的人。
「鄰居好!」面前的女孩長相清麗,皮膚白皙長發飄逸,一條白裙更是將她襯托出一種單純的古典美。
我呆立原地,只顧著欣賞美女,連她遞到面前的蛋糕都忘了接。
女孩溫柔地笑著,被我盯得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白疏,這是我的妹妹文疏。」
一個「shu」字將我拉回現實。
我這才注意到,白疏身旁還有一個縮小版的自己。ӯz
我接過蛋糕,將她們姐倆迎進客廳。
給她們倒了杯熱茶,我才疑惑著問:「你們是姐妹嗎?為什麼姓不一樣呢?」
「我們一個隨爸姓,一個隨媽姓。」
「但名字是一樣的!」
白疏回答完,文疏又連忙補充道,說完姐妹倆相視一笑,好不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