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是對的。
「這幾晚妹妹去了親戚家暫住,我一個人睡覺時總感覺窗外有鬼在盯著我。好可怕!」
白疏躺在我的床上傾訴著自己這幾日的恐怖經歷。
我則被發配到距離床「八丈遠」的角落席地而臥。
這跟我想象中的「一起睡」顯然差著十萬八千里,聽著她的訴苦,心里一寒,那只「鬼」難不成是唐叔那個家伙?!
「你應該不會趁我睡著對我做點什麼吧?」白疏后知后覺地突然驚起,嚴肅地望著我。
真是汗顏,現在想這個問題不會有點晚嗎?
「放心,我絕對不會。」
做壞事會臟了靈魂,臟了靈魂會被吃掉!
誰讓我家里現在有個世界上最強悍的「道德衛兵」呢!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夜里盯著白疏流口水的那個家伙真的是唐叔的話,那眼前這個女孩也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那麼那天讓唐叔懼怕的女孩就應該不是白疏,而是文疏。
怪物,最懼純善。
「你說,文疏去了哪?」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她兇多吉少。
白疏并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下床走到我面前,直接在地上盤腿而坐。
她的大眼睛深邃狡黠,神秘莫測。
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她,絕對不只是來借宿那麼簡單。
「不如,我們來講恐怖故事吧!」
8.
對于她的提議,我欣然應允,我倒是很好奇,這個女孩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既然是我提議的,那就我先來!」
白疏大大方方地說。
「有個叫石紅云的單親媽媽,下班后去幼兒園接自己五歲的女兒朵朵放學,結果老師卻告訴她朵朵已經被爸爸接走了。
」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特意看了看我沒有任何反應后,才又繼續道,「可實際上朵朵的爸爸已經在兩年前離世了。石紅云嚇壞了,突然又想起,難道接走女兒的是新交的男友李松?于是連忙拿出手機找到李松的照片給老師看,結果還真是虛驚一場。」
「石紅云謝過老師,立馬給李松打去了電話,李松卻告訴她朵朵在游樂場玩的時候不見了。」
講到這,白疏又特意停頓下認真觀察了一番我的反應。
「怎麼,你是期望我現在就害怕得尖叫嗎?」我好笑地問。
她有些微的失望,又繼續道:「朵朵丟了,石紅云連忙報了警,還跟李松大吵了一架,她和警察一起找了好多天,始終沒有消息。」
「一天半夜,石紅云看到李松鬼鬼祟祟地起床去廁所接電話,她悄悄跟在后面,把耳朵貼在廁所門上偷聽,隱約聽到李松跟對方說著『國外』『販賣』『打款』之類的話。」
「然后又在后半夜趁著李松熟睡時,解鎖了他的手機,在微信聊天中看到了李松跟人販子的對話,原來,朵朵是被李松賣掉的!」
「石紅云報了警,根據微信上面的信息很快抓住了人販子和李松。」
「朵朵卻還是沒有找到,警方經過多番審訊,人販才開口說,他已經把朵朵移交給另一個同伙。」
「另一個同伙,叫文愛民。文愛民被捕后交代說,他把朵朵扔在了深山里。」
「可朵朵被找到時,已經被山里的野狗攻擊后,遇難了。。」
「也許從那之后,石紅云就開始變瘋了。她裝作保姆騙過文愛民的父母妻子,把文愛民同樣五歲的女兒文疏拐跑了。
」
「哦?文疏,不是你妹妹的名字嗎?」這個令人昏昏欲睡的故事總算引起了我一點好奇心。
白疏盯著我,眼睛發亮,意有所指道:「那你猜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我沒有被她的故弄玄虛嚇到,故意撇撇嘴道:「所以,這就是你的恐怖故事?結尾把你妹妹的名字和那個文愛民的孩子混為一談來嚇唬我?」
「如果你是石紅云,你會把文疏藏在哪?」她眨眨眼,笑得高深莫測。
「我不可能是石紅云,所以這個問題不成立。」我懷疑這個問題就是個陷阱,所以有意沒正面回應。
「那你是誰?」
「我是江澈。」
她沉默地盯著我看,像是在觀察我有沒有說謊,幾秒后,終于泄氣,換上一副輕松的語氣道:「看來我的恐怖故事并沒有嚇到你,現在該你講啦!」
「我講的就恐怖多了。你一定要認真聽。」
她示意我繼續。
「有個十八歲的少年,他的繼父在兩年前給媽媽買了一份人身壽險,兩年后繼父為了能獲得巨額賠償,就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污蔑少年的媽媽出軌,還在小區大肆傳播流言蜚語和媽媽的照片。那少年的媽媽最終受不住閑話的攻擊就自殺了。」
9.
「然后呢?」白疏的眼睛忽閃忽閃,像個好奇寶寶。
「然后,那個繼父順利獲得一大筆壽險賠償。而少年在媽媽留下的日記本里找到了真相,于是就把繼父給殺了。」
「是個狠人!那少年豈不是也要被抓進監獄。」白疏佩服道。
「并沒有,那少年的怨恨喚醒了沉睡的吃人怪物,他和怪物達成一個交易:怪物幫少年隱藏殺人事實,少年幫怪物尋找合適的獵物。
」
「于是,那四個曾經都參與陷害媽媽的人渣都被怪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