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起告!”
秦特則有些擔心,“繼母沒怎麼狠打過我,就是有時扇兩下,掐我什麼的。”
林晚照火冒三丈,“黑心肝的婆娘!我非告死她不可!”
褚律師同祖孫倆解釋,“繼母如果盡了撫養責任,一樣有監護權的,所以也要把繼母列入被告席。還有一重考量是以后的贍養事宜,國家法律規定,子女對父母具有贍養的義務。繼母與秦特并沒有血緣關系,只要把官司打下來,秦耀祖若是仗著血緣關系以后求秦特贍養,可能還有的計較。但繼母在撫養過程中有重大失責,贍養的事提都不用提,對她根本沒這個本分!當然,這是幾十年后的事了。現在咱們只是一說,省得以后秦特吃虧。”
林晚照也不全是火爆脾氣,聽到重點立刻叮囑秦特,“這個有用,咱們得記住。”
秦特重重點頭,認真的說,“姥姥,我記下了!”
第27章 開庭(開庭的日子在秦特正式入學)
開庭的日子在秦特正式入學一月之后, 因為秦特是未成年,這件案子不會公開審理。
起訴之后姓秦的就來過劉家,正是星期天, 太陽很好,無風,天空湛藍,枝頭的一串兒小麻雀都不在嘰喳吵架,而是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秦特在院子里按著小錄音機練習英語聽力,一見秦耀祖進來, 秦特撒腿就跑屋里找姥姥去了。
林晚照把洗衣機里拎出的衣裳擰干,洗衣機樣式老,還不是全自動。擰干的衣裳放在紅塑料筒里,手在圍裙上抹兩下擦干,林晚照罵一聲, “好個畜牲,還敢登門!”就出去了。
秦特緊跟在姥姥身邊,她還是膽小,不敢自己見爸爸, 但有姥姥在的話,她鼓足全身的勇氣, 就能不很哆嗦了。
林晚照直接讓秦耀祖立刻滾出去,秦耀祖滿臉賠笑, “大姨, 我過來接小特的。這些天孩子給你添麻煩了吧。”
林晚照一句廢話沒有,撥110報警。沒別的理由, “我們起訴了,被告擅闖民宅, 家里就我一個六十的老太太和未成年的外孫女。”
在栗子溝村兒秦耀祖不敢有半點放肆,這村兒里大多數人是姓劉的,劉愛軍還是村書記。秦耀祖被抓到村兒委旁邊的派出所教育了兩句,以后再不敢來。
開庭那天,林晚照給秦特穿了一件她的深色棉衣。林晚照礙于年紀與審美的緣故,一向覺著小姑娘家就得紅的粉的才喜慶。
林晚照有自己的人生閱歷,跟秦特說,“穿衣服得看場合,今天法官給咱們斷案,法庭是極嚴肅的地方,這種場合就得穿的深色的。”
正說話,劉鳳女一身耀武揚威的大紅就進來了,林晚照拿劉鳳女給秦特做個反面教材,“像你媽這種穿戴就不行,不知道的得以為你媽多強橫哪。”說劉鳳女,“你穿我那件雞毛衣裳。”
劉鳳女看不上那衣裳,拍拍自己身上锃亮反光的紅皮衣,“媽,我特意穿這件,就是要殺一殺姓秦的威風!他敢打秦特,我跟他不算完!”
林晚照一直覺著這個閨女有些缺心眼兒,表面兒上挺橫,實際上凈吃暗虧。林晚照自己想痛快的過回日子,但也不是劉鳳女這種,真是有勇無謀。
林晚照跟秦特說,“你看,你媽這穿戴像是去法庭的人麼?”
秦特被問的一愣,想了想,搖頭。
“像是去做什麼的?”
“去喝喜酒的,也像要去打架的。”
林晚照看向閨女,“小特都看得出來。咱們不是去打架,是上法庭。”
劉鳳女憋氣,“我就是不想裝可憐。”
劉愛國也有一種屬于老人的狡猾,摸索兩粒炒花生米搓了皮,“鳳兒,聽你媽的,你媽說的對。不是讓你裝,法庭就是過去斷案的衙門,可不能這樣花紅柳綠。”
劉鳳女脫了紅皮衣,穿上林晚照的雞毛棉衣。
劉愛國穿的是自己那件雞毛衣,父女倆本來就長的像,穿同款衣服就更像了。林晚照也穿的是件七八年的舊棉衣,林晚照又跟秦特說一遍自己人生道路的口頭禪,“咱不欺負人,也不叫人欺負。”
秦特心里隱隱有點兒明白。
“放心,姓秦的連個律師都舍不得請,肯定會輸!”劉鳳女給秦特鼓勁兒,隨手幫她理理圍巾,“別成天一幅受氣包兒的樣兒,見到姓秦的,更得硬氣,絕不要被人看扁!”
這是媽媽第一次離她這樣近,秦特心里很激動,她剛想“嗯”一聲,媽媽已經轉身去院里開車了。
劉鳳女載著一家人去法院,因為劉家拒絕調解,法院直接開庭。
秦耀祖黑色的羽絨服領口露出一角雪白襯衣,他扶一扶金絲眼鏡,斯文的臉上滿是痛悔,“我承認,我有管教失當的地方。我傷害了自己的女兒,我后悔,我非常后悔,求法庭看在我也是愛女心切的份兒上,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
就這假惺惺的模樣,劉鳳女就想沖上去給秦耀祖兩記耳光。
秦耀祖繼續一幅拳拳父愛之心的陳述,“我是一時氣糊涂了,我不是有意的。
我之前要求和解,也是出自保護女兒的目的,我不是要為自己開脫,我是想保護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