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麼去了,不見個人。”看到林晚照燙的卷發,呦嗬一聲,“怎麼燙的跟電視上的老太太似的,怪模怪樣的。以前那樣就挺好,聽說這燙頭可貴了,得花好幾百吧。可沒這樣過的。”
說話間就要往屋里去,林晚照錯一步擋他面前,臉色沉了下來,“有事?”
“買了點兒五花肉。”劉愛國提起來給林晚照看,“你不愛吃燉肉麼,我特意挑的,上好的五花肉,足買了二斤。還有西紅柿,你也愛吃西紅柿炒蛋,對不對?一起買了。晚上咱們就這麼做吧。”
林晚照盯著劉愛國,不說話。
劉愛國以為林晚照是因為剛他說燙頭的事不高興了,忙改了口,“挺好看挺好看,燙吧燙吧,下回接著燙。”
林晚照要斷他的嬉皮笑臉,“你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麼?就是從此之后各過各的!”
“咱們這些年了,什麼各過各的。”劉愛國還想混過去,林晚照冷冷道,“劉愛國,你是想撕破臉麼!”
林晚照臉上可是沒有半點玩笑半點通融的意思,劉愛國終于訕訕,他籌謀已久,早想好退路,“我是說,這些天都在吃你做的飯,這算是還你的。”
“不必。也告訴你一聲,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小特給你送飯,你也不要下來拿!離婚,就是從此之后,各不相干!”林晚照“砰”的一聲關上門。
劉愛國的內心終于生出一絲惶恐,他終于意識到,這一次的吵架,絕不是他用二斤五花肉便能將林晚照哄好的事。
他垂頭聳腦的拎著菜回了樓上,一時埋怨林晚照不通情理,他也是為孩子們著想,孩子們的確是生活有困難嘛。
一時又有些擔心,不知道林晚照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看著手里的五花肉和西紅柿,天氣暖了,肉不能久放,劉愛國到廚房,拉開冰箱門才想起來,他一個人過日子,冰箱已經很久不用了。
重新給冰箱插上電,劉愛國把五花肉放到冷凍層,想等著兒女們過來時,燉給兒女們吃。
空蕩蕩的冰箱就放二斤五花肉,每天還不知道要費多少電。一起住多好,還省電呢。劉愛國又腹誹一回,冰箱門關好,在客廳轉悠兩圈,家里空蕩的讓人不自在,干脆找老友中意說話去了。
中意家氣氛不太好,劉愛國跟著中意進了客廳,見茶幾上擺著一嘟嚕葡萄,“喲,誰給送的葡萄,這葡萄瞧著可不錯,挺新鮮的。”
“五千塊錢買的,能不新鮮。”仙兒冷著臉拿起葡萄,“我給咱們洗洗去。”
劉愛國覷一下仙兒的臉,見仙兒去了廚房,低聲問中意,“怎麼了?跟仙兒鬧別扭了。”
“我跟她有什麼別扭。”中意嘆氣,從茶幾底下拿出倆燙著梅花的透明玻璃杯,從茶葉罐里抓兩搓茶葉放進去,拎起暖壺泡兩杯茶。他跟劉愛國幾十年的交情,也沒什麼瞞著的,“志建拿過來的,說是孩子上學,學費有點不湊手。”劉愛國并不傻,一琢磨也琢磨出味兒來,“志建不也拆了幾十萬麼。”
“誰還嫌錢多啊。”中意苦笑。
仙兒把洗出來的葡萄放在半透明的塑料小盆兒里,給他倆放茶幾上,“你們說話,我瞧瞧嫂子去。”
中意,“一會兒記得回來做飯。”
仙兒沒理她,出門去了。
中意問劉愛國,“你跟你們內當家怎麼樣了?”
“哎,別提了,現在還賭著氣呢。”
“不是去法院調解了麼。”
“氣我把錢給孩子們分了。”劉愛國抱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摳門兒,我多給孩子一分她都不樂意。”說著長長嘆了口氣。
中意也跟著嘆氣,“你家幾個小子,比我這倆狗東西強的多,給點兒就給點兒唄。”
“志偉志建也不是不孝順的孩子。”
仙兒過去時林晚照剛對鏡涂完口紅,嘴巴紅紅的。
林晚照有些不好意思,用紙巾擦掉一些,再抿一抿,覺著自然點兒了。
百般憂愁的仙兒都忍不住笑了,“嫂子,挺好看的。”
“你試試。”林晚照把口紅遞給仙兒,仙兒連連擺手推卻,“我不行。嫂子你洋氣,打扮起來也好看。”
“洋氣什麼呀。”林晚照去廚房拿水果,洗了一盤子桃杏,有些奇怪,問仙兒,“你怎麼這會兒有空過來。”都要做晚飯的時候了。
仙兒長長嘆口氣,“真是快憋死我了。”
仙兒跟林晚照念叨起來,“這不年下我們閨女幫著,才搶下十五萬。這些天就沒個消停,一會兒志偉手頭兒緊,一會兒志建不湊手,各種理由來打秋風。我能看不出來麼。中意那狗東西就裝傻充愣的,來了就給來了就給,我看是剩不下什麼了。”
林晚照問,“那可不是中意一個人的錢,你是干什麼的?你就不給!看他們能怎麼著,還敢硬搶不成!”
“我怎麼攔的住啊。我就攔了一回,兒媳婦就話兒話兒的。”仙兒是說一句就嘆一口氣。
“你要是怕話兒話兒的,那你是攔不住。”林晚照拿個小孩兒拳頭大的紅杏兒,買的時候有點兒硬,放好幾天就軟了,咬一口是那種柔軟的甜香。
仙兒說,“你說我可怎麼辦啊。”
“拉下臉。要留住錢就不能怕得罪人。”
仙兒努力想了想,試了試,搖頭,“不行,我這人天生面,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