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彪驚呼,「好歹毒的法子!」
我不明所以,「張大哥,爺爺這是在做什麼?」
「用黑蛇血將人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和紙人一起泡入水中,這人就會生病,七天之后就會莫名其妙地死亡。」
這……
我讓張家彪抱起我,我這才看清楚,水盆里的紅紙上寫著的生辰八字,跟我在收養證上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爺爺要殺我!
8
我生病了。
全身發軟,就和感冒的癥狀一樣。
明明是他作的古怪,他還裝模作樣地給我請了醫生。
這村醫也看不出什麼,就開了一些治感冒的藥給我,讓我先吃吃看。
我明明知道這些藥治不好我,可還想死馬當成活馬醫。
一大把藥吃下去以后,我沉沉地睡了一覺,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爺爺在客廳里搗鼓著什麼,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轉過身來,對上我的眼睛后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
「吃吧。」
他將一碗白色的蛆蟲放在我的面前。有些蟲子還活著,在碗里扭來扭去。
「爺爺……」
一道雷聲響起,爺爺的影子隨著燈光的搖晃不斷拉長。
「這是偏方,吃了你的身體就會變好的。」
爺爺的聲音沙啞,就像年久失修的風箱一般。
「我……」
他手中握著刀,虛汗已經打濕了我的后背,我想不出理由來拒絕爺爺。
「三叔公!」
一個年輕人披著雨衣跑了進來,「張大才家的二兒子張明亮死了,讓我來接你去幫忙。」
我趁機將碗摔在地上,「什麼?亮哥死了?」
張明亮就是前幾天來接爺爺的那個青年男人。
「他怎麼死的?」
我把懷疑的目光放在爺爺的身上。
爺爺只缺兩只蛆蟲了……
「他去山上砍竹子時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再加上下雨路滑摔下來就死了。」
這是個意外,感覺跟爺爺沒有關系。可我卻更加相信這是爺爺的手筆。
爺爺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我和地上的蟲子,「你乖乖在家,我去去就來。」
「回來……再給你做一碗偏方……」
9
張大哥說過,想要破解就必須找到那條黑蛇,將它捉住后與五年以上的黑色老母雞一起燉來吃了才能解除限制。
我拖著疲軟的身子來到爺爺的門前,可他的大門上了鎖。
他在防著我!
我喘著粗氣,提著一旁的小板凳不斷地敲打在鎖上。
「砰,砰,砰……」
一下一下,不但砸在鎖上,還砸在我的心里。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可那鎖還是毫無松動的跡象。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雨越下越大,我害怕爺爺回來。
「強子!」
「誰!」
「是我!」
張家彪?他不是不愿意惹上我爺爺嗎?
「我剛剛看到你爺爺去了張明亮家,我就過來看看你。」
他接過我手中的板凳,砰砰地敲擊了兩下。
隨后他出門,提來了一把斧頭。
「快!」
他扶著我進了房間,爺爺房間的東西還是少得可憐。
可這一目了然的屋子卻找不到那條黑蛇。
「彪哥!你看那里!」我指了指房梁上。那里用麻繩拴著一只竹籠。
「太高了,上不去啊。」
「找找,繩子應該拴在哪里的。」
爺爺年紀那麼大了,他同樣也爬不了那麼高,繩子的另一頭應該是被藏在了哪里。
「找到了!」
張家彪推開木床,果然在床后看到了一條細細的繩子。
竹籠被放了下來,那條黑蛇果然乖乖地躺在里面。
「嘿嘿,終于找到了。」
「彪哥謝謝你。快把黑蛇給我吧。」彪哥這個人雖然長得兇了些,但心還是好的。
等我身體好了,我一定要登門道謝。
「給你?給你做什麼?誰找到就是誰的。」
「你……什麼意思?」
「哈哈,你爺爺真的把你照顧得太好了,那麼厲害的本事居然不教給你。」
「這條吃了九百九十九具尸體的黑蛇可是個好東西。只要我吃了這顆蛇膽就可以呼神喚鬼了。」ӱž
「不……你不是告訴我……」
「哈哈,傻子,養了你十年的爺爺不信,居然相信我一個陌生人的話!」
我身體虛弱,根本阻止不了他。他一腳就把我踢到了門背后,而他提著黑蛇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我家。
10
我醒來的時候,爺爺又端著一碗蟲子站在我的面前。
「爺爺……」
「唉,吃吧。」
爺爺告訴我,我真的是他親生的孫子。
我的爸爸和媽媽是兄妹,我生下來的時候有很嚴重的先天性疾病。
想要治療我,需要花費很多的錢。
他們不想負責,就把我丟在路邊。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差點被凍死了。后來被好心人送到了福利院。
爺爺說在我快要被凍死的時候,他夢到了我的處境。
他為了救我,千里迢迢地趕到了福利院,領養了我。
因為我身體虛弱,還生在至陽時刻,經常會招惹不干凈的東西。
爺爺沒有錢,只有用禁術治療我。
所謂的禁術就是這一碗從遺體上揪出來的蛆蟲。
人體內的蛆蟲至陰,正好可以壓制我體內的陽氣。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爺爺這麼多年寧愿不要錢也要去幫死人穿衣服,原來都是為了我啊?
「爺爺,張明亮是你殺的嗎?」
爺爺說的這些我很震驚,我想不到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
「不是,我只不過是見死不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