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算我不殺她,鬼界的鬼差亦會讓她湮滅人世。
「你連殺了兩個鬼,虧我剛才還說要保護你,我真是丟人。」
周致勉強站起身,他眉眼羞愧,但語氣卻崇拜不已:「啊詩,你一定是道士,對吧?」
我搖頭:「不是。」
「那你是什麼?」
周致又看向我被劍戳過的胸口:「你這麼厲害,剛才我被鬼附身,用銅錢劍刺你,你都沒出事,難道這世間有比道士更厲害的術師?」
我如實道:「我是人尸。」
周致瞪大眼睛:「人尸?這是什麼職業?屬于哪一派的?」
我:「……」
雖然感到無語,但我覺得我自己也開始變得奇怪。
除了吃負心漢之外,我向來不喜歡與其他男人有過多糾葛。
但為什麼,現在我竟然還會與周致說那麼多?
我想,或許是我想知道周致,他到底愛不愛我吧。
但這次,我卻罕見地,沒了再問的勇氣。
07
周致用照鬼鏡在我身上,以及房間各個周圍照了照。
確定無鬼后,他下樓去了前臺又開了兩間房。
他十分貼心地說,這間房曾有過鬼,不吉利,帶我住別的房間。
我問他為什麼開兩間房。
他卻說,他不是那種隨便的男孩子。
我:「……」
他是個很特別的人,是超出我的意料的特別。
……
次日一早,我往學校宿舍方向走。
在走廊上,室友們嘰嘰呱呱的聲音傳來。
「仁詩從不住學校宿舍,天天都是住五星級酒店,你說她哪里來的錢?」
「還用說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是那種不干凈的女人啊。」
「就是,我有一回在學校門口看到她上了一輛豪車,你猜豪車里駕駛室坐著誰,一個光頭男人!」
「真搞不明白,學校殺人的兇手怎麼不把她的頭給捶碎。她那種就知道賣弄自己、釣男人的錢的女人,就應該死!」
「不是的,仁詩她不是那種女孩,她舉止投足間看起來都很有富家女的氣息,我覺得她不像是……」
替我說話的人叫劉秋秋,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李月扇完一巴掌還不解氣,又左右連續沖著她開弓:「你這麼喜歡替她說話,那你怎麼不替她去死?」
「月姐,你快打死她,她太吃里爬外了!」
李月揪著劉秋秋的頭發,惡狠狠道:「給我跪在地上,說十遍,仁詩是個賤貨!」
劉秋秋的眼淚掉了下來:「仁詩,是……是賤貨。」
如此重復十遍后,李月還不解氣,猛地踹在劉秋秋的肚子上:「我問你,我和仁詩比,誰更好看?」
劉秋秋被踹倒在床腳架上,痛得抽搐:「你……你好看,你是校花,你是最好看的。」
「哼,這還差不多。」
李月滿意了,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著化妝品開始補妝。
一旁的幾個狗腿子趕忙獻計道:「月姐,那仁詩不是很猖狂,說自己穿麻袋都好看嗎?那我們把她衣服剪破,然后在她的化妝品里滴硫酸,毀她的臉!」
「不用了。」
李月勾了勾手指,指著我桌子上的化妝品說道:「仁詩昨晚就死了,她的化妝品你拿來給我用用。」
「啊?仁詩昨晚就死了?」
有狗腿子好奇地問:「月姐,你怎麼知道?」
李月翻了翻眼皮,眼神得意:「昨夜我做夢了,夢里有個小孩告訴我,我的詛咒生效,仁詩死了,死于頭顱碎裂。」
「有沒有人告訴你,夢是相反的呢?」
我伸手推開門,沖著李月微笑:「不好意思啊,我沒死呢。
」
李月看到我的剎那,眼神里的得意開始凝固,很快變得不可思議,最后又充滿憤怒。
自她把腹中胎兒生下,再親手掐死,煉成鬼嬰,并與自己結成鬼契后,她向來指向哪個女人,鬼嬰就會殺死哪個女人。
她一直都想殺死仁詩。
但奈何仁詩很少到校,她派出的鬼嬰一直找不到仁詩的氣息。
于是昨夜她尾隨仁詩到了酒店,并且還派她剛死去不久的母親,與鬼嬰一起上場殺死仁詩。
可為什麼,仁詩竟然還活著?
李月趕忙閉眼,用心神去召喚鬼嬰,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讓她感到恐慌。
邪書記載,一旦結成鬼契,人與鬼會相應相通,除非鬼魂飛魄散,否則鬼是絕對不會不理會人的。
那麼,現在鬼嬰與她無感應,是鬼嬰死了?
難道,仁詩請了得道高人,殺了鬼嬰?!
李月眼神微瞇,兇惡盡顯。
仁詩,你殺了我的胎兒,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喂,你進宿舍不知道敲門的嗎?!」
李月身旁的狗腿子卻是等不及了,大聲表現著自己:「你還有沒有點素質?」
又一狗腿子附和:「就是,我們宿舍不歡迎沒素質的人,你趕緊滾出去!」
「啪。」
這時候,李月猛地站起身,狠狠給她這倆狗腿子一人來了一巴掌:「住嘴,該滾出去的是你們!」
08
這倆狗腿愣住了,捂著被扇得印上巴掌印的紅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李月:「月姐,你是不是打錯人了?」
「我打的就是你!」
李月隨手拿著桌子上的化妝品重重砸在狗腿身上:「我告訴你們,仁詩是我的姐妹,你們罵她,就等于罵我!」
我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月:「怎麼?你養的鬼嬰死了,開始害怕,所以討好我了?」
「鬼嬰?啊詩,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