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倆來到老朱家。
剛一進院子,就聞到了濃濃的豬糞味。
惡臭難當。
老朱正坐在大房里,喝著小酒。
那肥粗老胖的身子,還有那滿是橫肉的大臉。
「朱哥,快迎接小財神!」我爸嬉皮笑臉。
老朱反復打量著泥壇,也笑開了花。
「有這玩意兒就好了!俺家今年的豬羔子,保準能翻倍。」
隨后他看到我時,笑得更邪了。
「呦這不勝男嗎,你也來啦?」
老朱把泥壇接過去時,還用他那又黑又肥的雙手,故意捏了我一下。
我嚇得往后躲,但我爸把我呵斥住了。
隨后,他湊過去,跟老朱耳語一番。
老朱激動得呼哧呼哧起來。
「行,這麼定了,讓勝男留一宿。俺家豬圈里的豬,看上哪頭,隨你挑!」
我爸咧著一口大黃牙,笑出了一朵花。
隨后他又跟個二皮臉似的,秒換表情,冷冷盯著我:
「勝男,今晚陪你朱叔,一定伺候到位,知道嗎?」
說完,他急三火四,往老朱家后院跑去。
不久,我爸趕著一頭三百來斤的大豬,急匆匆地離開了。
而大房里,只剩下我和這個像豬一樣的惡心男人了。
5
老朱晃悠著大肥身子,也不裝了,壞笑著向我撲來。
我試著躲避,試著奪門而出。
但都失敗了。
最終老朱把我緊緊摟在懷里。
他呼哧呼哧,激動之余,喘得更厲害了。
那一股股帶著酒臭的口氣,簡直要把我熏死。
「這黃花閨女,身體就是香。」
「勝男……勝男!」他猥瑣地叫著,「你別反抗,放心,朱叔會很溫柔的。」
我玩了命地用雙手托住他下巴頦,防止他把臉湊近。
這麼僵持一小會兒。
突然間,老朱家的燈猛地閃了起來。
他被晃到了,捂著雙眼,難受得罵咧起來。
而我呢,就覺得腦袋一熱。
形容不出那感覺。
怪怪的,自己也突然間殺意大濃。
正巧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茶幾。
上面放著雜物,包括一把水果刀。
我操起它,對準老朱的脖子,狠狠戳了過去。
像我這種農村女孩,經常下地干農活,力氣都大。
結果,噗的一聲,老朱脖子上多了一個小窟窿。
嗤嗤的血,噴射而出。
老朱捂著脖子,臉色慘白。
我也沒好到哪去,被噴得連視覺都模糊了。
但我瘋了一般,對準老朱的脖子,接二連三。
那場景……
最終,老朱爛泥一樣,軟軟癱到地上。
我抹了臉上一把血水,隨后就沖到院子里。
找個角落,緊靠著,坐了下來。
6
我就這麼坐著,整整一宿。
大屋里的燈,也總時不時閃著,這樣持續了一宿。
直到天邊出現一絲魚肚白。
我形容不好此時的自己。
殺了大朱,按說我整個人應該崩潰才對。
但此時的自己,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還一臉平靜地把玩著手中的水果刀。
抿了抿這上面的干枯血跡,又很欣賞般地用手指搓了搓它,聞了聞。
最終,我略顯疲憊地打個哈欠后,這才起身,返回到大屋里。
老朱的尸體,還在這里躺著。
先是簡單打掃和洗漱一番。
我又隨便找來一張床單,把尸體卷了,塞到角落里。
這期間,我發現一個雜物柜,翻了翻。
全是跟豬有關的東西。
最引起我興趣的,是一把劁豬刀。也就是閹豬時用的。
順手拿起來,把它藏到自己襪子里了。
另外還發現一支注射器,以及幾袋獸藥。
看上面說明,都是給大豬用的。
要麼用來麻醉的,要麼就是配種時,給大豬刺激某種想法的……
甚至,還有產后護理的。
管那麼多呢,我東一下西一下,滿滿抽了一注射器的大雜燴,也把它藏到身上了。
據說,獸用的這種,藥勁極大。
這個大雜燴,要是給人注射了,會有什麼效果?
真不知道!
接下來,看著桌子上有酒有肉的,我索性大吃大喝。
這樣沒多久,院外有動靜。
是我爸來了。
他使勁砸著院門,大喊著:
「勝男,你個小騷褲襠,昨晚過得很舒服吧?這都啥時候,還不回家!」
「今天要賣老八,家里已經來客人了。你快跟我走,幫著忙活忙活!」
這一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聽著我爸的聲音,我整個人先是一呆,隨后哆嗦著,打了幾下擺子。
大概持續了幾秒鐘吧。
然后,我還什麼一臉平靜?心里又害怕上了。
回想著昨夜的自己,以及所做的事。
我快瘋了。
我在想,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像電視上說的,自己精神分裂了,還是說有第二人格了?
又或者……被鬼上身了?
我搞不明白。
而且這麼一耽誤,我爸明顯更急了。
他加大力道,都快撞門了,也扯著大煙嗓:「勝男,你個小騷褲襠,聽到沒?快滾出來!」
我嚇得顧不上別的,急忙跑過去,打開院門。
只不過,我出去后,就立刻把院門關上了,還直接反鎖上了。
「朱叔說他好累,想多睡一會兒,讓我把他家門鎖上。」
我低著頭,支支吾吾著。
我爸氣得吐槽了一句,「怎麼著,睡一晚,你就給老朱當管家婆了?」
我爸又一把扯住我的衣服。
「你長這麼大,浪費我這麼多糧食,甭想著這麼早嫁人,快走!給老子回家干活去!」7
我家的院里,別看一大早,卻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