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睡衣被染上了鮮血顯得更加詭異。
「桀桀桀,你要不要下去看看弟弟。」
她緩緩地轉動頭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轉向我。
手機消息正巧響起,我從噩夢中驚醒。
是弟弟的同學。
「是琴琴嗎,這是輝輝一周前讓我發你的資料。」
是個很普通的文件夾。
里面有輝輝的習題和一些英文的聽力。
但是我仔細一看卻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一份密碼。
我和弟弟從小喜歡玩填空游戲。
經常把正確的密碼放在空格里。
我從桌子上找到經常和弟弟玩的棋盤格。
將文件一一對應。
「姐—姐—殺—了—姐—姐。」
最后一個音頻赤裸的擺放在棋盤里,我手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我不敢點。
顫抖地抓住自己的手,我按下了播放鍵。
開頭是一段英文聽力,剛說完第一句,那頭開始傳來一陣奇怪的金屬摩擦聲。
下一秒就傳來了弟弟的聲音。
他的聲音被金屬干擾,說的又極快,聲嘶力竭地喊著什麼。
我卻一個字沒聽清。
我放慢播放速度,重新聽了一次,還是不行,還是太快。
我將速度調成了慢速 16 倍才勉強聽到弟弟的聲音
「姐姐,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你一定要小心另外一個姐姐,它會殺了你的!」
「姐姐你知道世界上最殘忍的死亡是什麼嗎?是...」
弟弟話沒說完,我慌忙按下暫停,因為門后面傳來腳步聲。
我心跳得十分快,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生怕驚擾到了外面的東西。
門后徘徊的人像是聽到里面沒了動靜,緩緩地離開了。
我重新再聽了一遍。
「你知道世界上最殘忍的死亡是什麼嗎,就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痛苦死去,一刀一刀的在身上割去。」
隨著弟弟聲音的落幕,我在音頻里又聽到了一段奇怪的笑聲。
我一遍遍地重復著這段音頻。
點擊開始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又尖又細的笑聲,接連不斷地發出「吱吱」聲。
突然!
鏡子反光中我看到了身后站著一個人。
姐姐穿著破舊的睡衣站在我身后。
不可能!
門根本沒有開!她怎麼進來的。
她背對著我,身體沒有動。
頭顱卻以最大幅度轉過來,死死地盯著我。
她面色蒼白,嘴里卻發出又尖又細的聲音。
和播放的笑聲一模一樣。
笑聲還在繼續。
我闔上手機佯裝鎮定。
5
「姐姐...你不是睡了嗎?」
「琴琴,你在聽什麼,嘻嘻嘻,給姐姐聽聽~」
她的嘴巴咧開一個嚇人的弧度,仿佛能直達耳后。
「沒,沒什麼,姐姐,我想弟弟了而已。」我用手擠壓著雙腿,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姐姐瞬間眼圈紅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沒有再說話,走出了房間。
我看著她消瘦的背影越來越遠。
無比羸弱,又無比詭異。
心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怪異感。
我恐懼地望著門口,姐姐剛才是背對著我朝前走的,但是我明明看到了她的腳趾!
她的腳后跟在前面,腳趾卻往后,整個腳是反著來的!
我捂住嘴巴,眼里充滿了恐懼。
背上布滿了層層的冷汗,我不敢喊出聲,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然而這個時候,姐姐正慢悠悠打開她的房門,她的喉嚨里傳來尖銳的笑聲。
像是經久未修的木制地板,「嘎吱嘎吱」蹭過皮膚的笑聲。
「琴琴,你覺得姐姐奇怪嗎?」
她背對著我,聲音又細又古怪,我屏住呼吸,看著她緩緩地轉頭。
我恐懼地閉上了雙眼。
「怎麼了琴琴?」
聲音恢復了正常,姐姐面帶擔心地看著我。
是真的姐姐!
我「嗚嗚嗚」地抱著姐姐哭了起來。
「姐姐,有個,有個惡魔...」
姐姐拍了拍的后背,「琴琴,你胡說什麼呢?姐姐在這不要怕。」
我抱著姐姐哭得撕心裂肺,哭的差不多了,我用手擦眼睛。
瞥見了姐姐的腿。
不對!為什麼有一只腿的膝蓋是往后的!
我驚恐地靠在姐姐的背上,她不是姐姐!
「琴琴,惡魔是長什麼樣子啊?」
姐姐的手指輕輕的戳著我的后頸,細細地笑道,「你要不要看看姐姐。」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沒有勇氣去看。
它學會偽裝了,它會裝成真姐姐一樣。
我被它掐住脖子,來到了廁所。
姐姐嫻熟地掏開下水道口,細長的指甲碰觸我的皮膚。
「弟弟在下面好寂寞,你要不要陪他下去玩。」
它轉動著僵硬的頭,嘎吱,嘎吱,嘎吱。
三百六十度旋轉,對著我笑。
「那姐姐我先下去找弟弟玩,你記得跟上來。」
說完,我看著它縮進了下水道。
姐姐那麼大個人,就這樣擠進了小小的下水道。
只剩下頭還留在下水道的上面,烏黑的頭發遮住了它的眼睛。
「妹妹也要下來玩哦。」
說完它狂暴的將自己的頭擠壓變形,眼珠子因為擠壓而從眼眶蹦出,咕嚕嚕地滾到了我的腳邊。
「嘻嘻嘻,好妹妹,幫我把眼珠子撿過來。」
它的聲音悶在下水道,幽幽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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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嘔吐感沖出了廁所,正巧撞到姐姐。
姐姐一臉擔憂地拉住我,「怎麼了琴琴!」
我分不清真假姐姐,甩開她的手跑進了我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