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到底怎麼了!你別嚇姐姐!」
姐姐在外面擔憂地喊著,我將眼淚隨意一擦,大喊了一聲,「你走吧!」
「砰砰砰!」
「開門啊琴琴,姐姐只有你了!你別嚇姐姐啊!」
我坐在桌子上焦躁地轉著鉛筆,心里五味雜陳。
「姐姐,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菜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你傻了嗎!你這個吃貨哪里有最喜歡的菜!你都喜歡吃!」
我心下略微放松,姐姐應該是真的。
「琴琴,到底怎麼了,和姐姐說,姐姐保護你。」門外不斷地敲打著,一遍遍,讓我心中安定了不少。
「姐姐你知道我額頭的疤痕是怎麼留下的嗎?」
門外突然一陣安靜,仿佛人已經走遠。
過了很久,門外才嘆了一口氣。
「是姐姐的錯,姐姐和你搶電視,撞倒電視機砸在了你的頭上,你還在怪姐姐是不是。」
這下我確認了是真的姐姐,這件事只有我和真的姐姐知道。
連爸爸媽媽都不知道。
我剛想站起來給姐姐開門,與她說有兩個姐姐的事。
「啪嗒」一聲,手中的筆不小心被我甩在了地上。
我趴下去撿筆,卻看到門縫里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
6
眼珠子上下左右轉動,打探著里面。
我嚇得扔掉了筆,但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姐...姐,我困了,先睡了,明天再說吧。」我說得極為小聲。
「好,那姐姐回房間了,你有事就叫我。」
我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瞬間沒了力氣,癱倒在了床上。
大約過了五分鐘,我打開手機,看了看門外的攝像頭記錄。
奇怪的是一片黢黑。
明明外面我開了燈。
我轉動攝像頭。
突然!
姐姐咧著笑的臉放大在了攝像頭上。
它整個人貼在攝像頭上,四肢抓著天花板。
「吱吱吱」地笑著。
我嚇得將手機扔出了幾米遠。
一整個夜晚我都在噩夢中醒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
我甚至覺得都是夢。
我出去,弟弟還會拿著練習題問我題目。
姐姐在廚房做著早餐。
但是不可能的,弟弟已經死了,被那個姐姐殺死了。
我撥打報警電話,準備將昨天的線索和日記都交給警察。
警車聲讓我有了足夠的安全感。
姐姐擦了擦睡意朦朧的眼睛,問我警察怎麼又來了。
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找到了新證據要交給警方。」
姐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為首的警察別人都叫他老木,他帶著厚重的口音,問我有什麼新的證據,他一邊說一邊抽煙,倒是更像流氓多一點。
我把音頻拿出來給警察,放慢后發現里面什麼都沒有。
只是普通的英語聽力,我皺著眉,「不可能!」
老木有些不耐煩地點香煙,點了好幾次也沒有火,他生氣地把打火機摔進了垃圾桶,「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我在胸前揮著手,「我沒有,你們信我!」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闔上了記錄本。
7
我低著頭,走到老木身邊,聲音極小,將兩個姐姐的事告訴了他。
他開始有些驚訝地打量了下我的姐姐,然后站起來,拍打了下警服,從口中取出香煙,按滅在了煙灰缸中。
他回去的時候,路過我姐姐,兩人交談了幾句,眼神都望向了我。
毫無疑問她們當我是精神病。
警車「呼啦呼啦」地離去,只剩下我和姐姐大眼瞪小眼。
「你什麼時候有這種妄想癥了?」姐姐嚴肅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信我!」我生氣地摔門而去!
家里只剩下暗自傷神的姐姐。
我在小區的沙堆里看著小朋友玩了很久,一個只有三歲的孩子站在翹翹板上玩耍,我剛想提醒家長注意安全。
卻見他一個踉蹌,快要掉下來了。
我迅速地跑過去想接住他,卻被旁邊的奶奶搶先了一步。
「奶奶你好厲害,眼疾手快,多虧了你。」我對著奶奶說著佩服的話,她卻目不斜視,只顧著給孩子撣去身上的沙子。
我聳了聳肩,回到了原處。
眼見天色昏暗,我打了個電話給老木,其實我沒有新的證據,但是我一個人在家里害怕。
我回到家看著門口掛著的白布,出門時候還沒有。
想到死去的弟弟我不自覺地又開始流眼淚。
這次沒有警車聲,是老木獨自來的。
他坐在茶幾上,不耐煩地看著我。
「新的證據呢?」
「警察先生你相信我!我有兩個姐姐!一個姐姐是惡魔!」
我著急地抓著警察的手,他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姐姐一定會殺了我的,就在今晚,我有預感。
老木警察卻是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從口袋中拿出煙盒,又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點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對!那個打火機白天已經扔在垃圾桶了!
怎麼還在老木警察的手中!
我顫抖著站起來,慢慢移動。
老木警察五官冒著白煙,將剩下半星花火的煙頭直接塞進了嘴里。
「怎麼不說了,妹妹。」
他張開血盆大口,將雙手塞進了嘴里,臉被撕裂成兩半。
他將老木警察的皮囊撕裂開來,從血泊中露出了姐姐烏黑的秀發。
「妹妹,你在找我嗎?」
伴隨著又尖又細的笑聲,姐姐從老木警察的皮囊中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