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開啟的還有我的防盜門。
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握在防盜門的門沿上,我嚇得趕緊關上了臥室門。
剛關上又想起自己臥室的鑰匙就掛在門上,我這不是讓他甕中捉鱉嘛。
我露出一個小縫把手伸出去,透過縫隙我已經能看到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向我沖過來。
我腎上腺素飆升,握住的鑰匙怎麼都拔不下來。
當對面的不速之客已經離我一米不到的距離時,我拔下了鑰匙關上門。
我沒空喘息,我還需要鎖上門才行。
我連著擰了三次才堪堪鎖上了門。
我癱軟地靠在門后,手中的鑰匙叮啷響個不停。
這時,我才能吐出一口氣來。
而我還是太天真了,既然那人能開我家的防盜門,開一間臥室門還不是手到擒來。
令人恐懼的咔咔聲再次響起,我回頭看到鎖芯在跳動。
我大腦一片空白,對了,報警,我得給警察打電話。
「能不能小點聲!」隔壁的民宿好像開門了,我在屋內聽到了一聲男人的不滿。
鎖芯也停止了跳動,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
我卻抱著手機不知所措,我到底該不該報警。
我捫心自問,我其實是害怕報警的,甚至我腦海里迸發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骨灰房中的人會不會就想讓我演繹一出狼來了的故事,等我耗盡了警察對我的信任,他便可以從容地對我做任何事。
我鬼使神差地給中介打了電話,也許潛意識里我對她產生了依賴。
中介接到我的電話沒有不滿,她耐心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她說她會趕來。
也許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我身子癱軟整個人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天亮了,我把臥室門開出一個縫隙,在縫隙中我沒見到任何人。
我這才走了出去,發現屋內已經被人收拾過了。
比我收拾的還要干凈整潔。
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
「我給你換了安全系數更高的門鎖,密碼和你之前的一樣。」
我給中介打了電話,她說換鎖的錢不用我出,就當做是上一次民宿進人的補償。
我很愧疚,上一次我竟然還懷疑過她,她對我未免太好了。
我其實在猶豫要不要報警,可我又不知道昨天的人是不是骨灰房來的。
因為理論上來講,所有進小區的人都能到我的樓層,就像是所有住民宿的直接能上來一樣。
監控沒有修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那人是隔壁的。Ӱz
我閉上眼睛回憶昨天那人,他渾身漆黑,黑色將他完美包裹住,尼龍的黑色頭套只露出了眼睛。
我搖了搖頭,趁著天色大好,我想當面感謝中介小姐姐。
我沒有提前告知中介就去了中介所,十分不巧,她的同事告訴我她有業務出門了。
我失落地往家走,走到小區里我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很像中介,本能讓我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她難道在等租戶嗎?
但我跟了她一路程也沒見到她的客戶。
我一直跟著她走,等走到一棟樓前我反而停下了腳步。
她來到了我所住的大樓。
05
我怎麼了?
是最近的遭遇讓我變得疑神疑鬼了嗎?
迄今為止,中介對足夠好了,我不能莫名地揣測她。
但我依舊留了一個心眼,算是給自己心里買一份保險。
我給中介打了一個電話,家長里短的聊著,不經意透露出我今晚可能不回家。
然后一直到天黑我在房間中都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接近零點,熟悉的嘩嘩聲響了,隨著一聲清脆的跺腳聲,走廊的感應燈亮了。
我的屋內沒有一丁點光亮,等我趴在貓眼,我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只戴著美瞳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家的貓眼,我在里面仿佛可以與她對視。
好在等感應燈滅了,整個樓層又恢復了安靜,他好像也離開了。
我聽見了滋啦一聲響,隔壁的房門關上了。
我松了一口氣,也該回房間睡覺了。
急促的咚咚聲在我轉身的瞬間響起,我身子僵住不敢移動,萬一發出聲音會暴露自己。
我光著腳一點一點小心移動到門口,那只眼睛堵在貓眼前,不曾離開。
我們隔著貓眼對視了將近一分鐘,等感應燈再次熄滅,黑暗保持住了。
我有些上不來氣,原來剛剛我一直在憋氣。
我的心情一波三折,現在終于可以睡了安穩覺了,今晚隔壁應該放過我了。
「媽了個巴子的,我還能喝!」
兩個男人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其中一人臉色脹紅,一副喝高了的模樣,另一人看樣子并未醉。
他們一同去我對面的民宿,看起來沒醉的男人很快就從里面走出來了,我猜測是送喝多的人來民宿。
零點以后竟然還有人會去住民宿,白天我并未見到有人入住。
本以為今晚就這樣了,我剛躺上床,一聲接一聲的嚎叫讓我皺著眉。
很顯然,喝多的人又不知怎的從民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