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地看著她。
她拿出一個紙板,在上面寫著留下來坐會。
我忽略了一個問題。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要靠自己解決問題,或者自己獲取一些對我有利的信息。
但是一個住在骨灰房同層不知道多少年的鄰居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我搶過她的筆,在紙上寫道。
我是一名記者,我一直在調查中介,之前很多退租的女孩都失蹤了,你知道些什麼嗎?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接過我手中的筆寫道。
中介?什麼中介?
我翻開手機相冊,里面有一張我與她的合影。
在簽合同的時候我要求拍照的,照片可以成為證據。
老婆婆連連點頭,拿著筆在紙上筆走龍蛇。
為什麼說筆走龍蛇,老婆婆寫字寫的飛快,跟弱不禁風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中介就住在骨灰房的正樓上,她以前來過不少次,每次都帶不同的小姑娘來。
看著紙上的紙,我腦海中不禁聯想出一個畫面。ŷż
無數未經世事的少女在中介超強的親和力下相信她,并拿出一大筆錢跟中介簽合同,哪怕知道隔壁是骨灰房,女孩們為了省下這筆錢都選擇了隱忍。
我調查過那些女孩,所有的女孩都失蹤了。
中介也曾被警察叫去警局。
答案就是經過長時間調查,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能證明中介犯罪。
我在紙上寫上。
我正在調查多起人口失蹤案,懷疑跟我提到的中介有關,也懷疑可能跟骨灰房有關。
你能幫幫我嗎?
老婆婆瞇著眼睛,緩緩起身向臥室走去。
我以為這是拒絕我的意思。
等了大約一分鐘,老婆婆回來了,手里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群老頭老太太的合影,我找到了老婆婆,而站在她身邊的老頭我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我猛的拍了一下腦袋,我當然見過。
當時他就掛在墻上。
09
老婆婆和骨灰房中的照片是舊識。
我高興的拍了一下大腿,這才對嘛,兩人多年鄰居怎麼可能不熟。
老婆婆雖然聽不到聲音,不過應該也從我臉上看出來喜悅。
她繼續在紙上寫道。
我與老吳是多年的朋友,我不知道中介的事情,但要是關于這間骨灰房,我倒是能幫上忙。
我好奇地打量著這段文字,說實話我找老婆婆就是抱著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想法,根本沒抱多大希望。
她寫完這段文字后,將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
這是骨灰房的鑰匙,老吳生前交給我的,我也沒太看懂你的意思,不過既然你要調查什麼,它或者對有幫助。
我欣喜若狂,我所向往的真相,到來的竟是這般意外。
我再三感謝老婆婆,她咧嘴一笑,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這一次她笑起來反而沒有正常狀態下看起來慈祥,略有陰森。
我知道從外表評判一個人是錯了,于是我立即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似乎能減弱我心中對老婆婆的不敬。
她陪著我一同站在骨灰房門口,為了安全起見,中途我回家取了一把水果刀。
骨灰房有人已經石錘了,我此番前往是為了拍到證據,只要證明里面有人生活,警察就可以相信我了。
我用力握緊鑰匙,肉眼可見我的手微微顫抖,想到內部是骨灰房我更是冷靜不下來。
老婆婆很貼心地握住我的手,她從我手中拿走鑰匙,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想她是聾啞人,每天晚上也聽不到走廊的聲音,或者對她而言,這不過是曾經老友的家罷了。
滋啦一聲,無盡的黑暗讓我沉淪片刻,我轉頭看向她,她再次對我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哪里違和。
當我大半個身子邁進去后,終于知道心中那違和感從何而來。
老婆婆見到我提溜個水果刀出來為何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就算她閱歷再豐富,也不見得臉上一點反應都不存在吧。
已經晚了,門滋啦一聲被關上。
咔嚓一聲,大門被反鎖了。
一道沙啞且刺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乖乖,祝你好運。」
10
我來回扳門把手,可惜根本沒有用。
我的心跳快要跳出我的胸膛,慈祥的老婆婆是壞人?
她竟然會說話。
那麼她一直以來為何要裝成一個聾啞人。
我用力拍打著大門,大聲質問她為何要這麼做。
可惜,根本沒有人回應我。
我早就聽到了老婆婆離開的腳步了,不過無能狂怒罷了。
我拿出手機照亮,手機的電量還剩下百分之 70,我嘗試了給外界打電話,骨灰房中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放棄了求救的想法,想要活命還需自救。
手中的水果刀是我最后的保障,我握緊它借著手電筒的光亮緩慢向屋內移動。
我再次見到了去世的老吳,黑白的照片讓我瘆得慌。
我不敢再看了,但老吳的笑臉印在了我的腦子中。
我從客廳走到臥室,令我疑惑的是,這房子里沒有人生活的痕跡,但我用針孔攝像頭的時候,明明見到穿著一身黑的人從里面出來過。